
时光这东西,原是不经用的。起初以为甚长,可以慢慢消磨;待到发觉,却已所余无几了。 幼时在乡下,常看日影爬过土墙,一寸一寸地挪,极是迟缓。祖母坐在...
书桌抽屉的角落里,压着几张旧照片。纸面已泛黄,边角也卷了,像是被时光啃啮过似的。 照片上的人脸模糊不清,只有轮廓依稀可辨。那大约是二十年前的合影...
老屋的墙角倚着一把旧吉他,漆面剥落,琴弦锈蚀,像被遗忘的士兵。少年时曾狂热地拨弄它,指腹磨出茧子,又消去。如今琴箱里积了灰,蜘蛛在弦间结网,倒很...
清晨的咖啡杯沿留着昨夜的唇印,阳台绿植却比任何伴侣更懂我的作息。外卖软件收藏着常点的三家轻食店,冰箱里冰着半瓶白葡萄酒。朋友说我的公寓像本打开的...
早晨起来,天色是淡淡的青白,像是被水洗过多次的旧布。阳光也是淡淡的,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描出几道模糊的影。 我煮了一壶茶。茶叶在沸水中舒展,泛出淡...
炭火红起来了,青烟便袅袅地腾起,肉片排在上面,滋滋地响。人们围坐,眼睛盯着那油光闪动的肉块,喉结上下滚动。 "快好了罢?"有人问。 "还早哩。"...
二婶总在长夜里咳嗽。那声音像一把钝锯子,慢慢锯着黑暗。数着咳嗽声入睡,又在咳嗽声中醒来。 煤油灯芯结着红痂,墙上人影随咳嗽声颤抖。二婶蜷缩在棉被...
冬夜的第一场雪落下来时,林小满正蹲在巷口喂一只瘸腿的流浪猫。雪花粘在她的睫毛上,像碎钻般闪着微光。 猫是上周出现的,右后腿蜷曲着不敢着地。她每天...
人生在世,忧虑如影随形。然而有一种境界,叫作"无虑"。这"无虑"并非懵懂无知,亦非麻木不仁,而是历经沧桑后的澄明。 市井中人,终日营营,为三斗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