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笑雷一声：乌云变烟花
腊月二十四，大清早，月亮还没下班，太阳就急吼吼地爬上山头，像赶着看热闹。杏花村却安静得古怪——鸡不啼，狗不吠，连最爱哭的小孩都捂着嘴巴，只剩风声"嗖嗖"穿过巷口，把昨夜那层银霜吹得簌簌乱抖。
茶馆里，阿杏顶着两只乌青眼圈，正拿抹布死死按住"雷"字壶盖。壶盖像活鱼，"噗通噗通"乱蹦，每蹦一下，黑藤纹就亮出一丝电丝，"噼啪"把灶台炸出一个小黑点。土地公蹲在门槛，胡子卷成蚊香，手里攥着一把生锈的图钉——据说是"土地安宅钉"，专克雷邪，可钉尖刚碰壶盖，"滋啦"就被电成铁水。
"丫头，再这么蹦下去，灶台要塌！"老头急得直薅胡子。阿杏叹气："它吸了月华，正在长'哭雷胎'，等胎皮一破，全村笑声都得被吸干，得想个办法让它——不出来。"
1. 找"笑匠"
办法还没想出来，门外"咚咚咚"跑进来一群人。打头的是柳三变，身后跟着牛阿宝、李大福夫妇，还有抱着豆腐板的赵小婵。原来他们昨夜同时做个怪梦：黄牛站在月光里"哞哞"哭，眼泪落地就变成黑藤，把全村缠成粽子。醒来后，众人不约而同往茶馆跑——直觉告诉他们，只有阿杏能救场。
柳三变摇着破扇子："我写了一段'超级笑话'，保准让雷种子笑到抽筋！"说着递上一叠皱巴巴的纸，题目赫然《雷公穿花裤》。李大福也举手："我媳妇准备了'惊天大锣'，一敲能把人笑到跪！"赵小婵更直接，把豆腐板往案上一放："我新做的'哈哈豆腐'，吃了会打嗝，嗝声全是'哈哈哈'。"
阿杏心里一动：以笑制雷，或许可行。她扫视众人："行，那咱就办一场——笑雷大会，把壶盖哄笑破！"
2. 搭"笑雷台"
说干就干。众人把茶馆前的空地扫净，用杏花枝搭成一座圆台，台口挂一条横幅——"今日不卖茶，只卖笑"。土地公贡献出压箱底的"地脉鼓"，鼓面是千年牛皮，一敲能传声十里；柳三变自告奋勇当主持，纸扇别在腰间，官话土话随时切换；黄牛"哞哞"请战，尾巴当指挥棒，声称要带大家唱跑调大合唱。
时辰一到，土地公抡起鼓槌，"咚——"一声闷响，地面抖三抖，把藏在草丛、屋檐、墙缝的村民全震出来。大家围台站定，像看社火，却一个个抿着嘴，紧张得直搓手——昨夜怪梦太真，谁也不敢先笑。
3. 暖场：跑调大合唱
黄牛登台，先"哞——"地清嗓，声音拐了十八道弯，像钝锯拉破锣。众人原本绷着脸，被这调子一拐，嘴角集体抽搐。柳三变趁机挥手："大家一起来——《杏花朵朵开》预备，起！"
"杏花多多开，茶香拐财来——"几百号人同时开口，调门瞬间跑到北山外，连跑带跳，尾音全碎成"哈哈哈"。第一波笑声落地，壶盖"咯吱"一颤，黑藤纹亮出细闪，像被针扎。
4. 重击：超级笑话
柳三变见火候已到，纸扇"啪"一合，开讲《雷公穿花裤》——
"话说雷公昨日回家，发现唯一一条干净裤子被电母洗了，只好翻箱倒柜，套了条老婆的花睡裤——粉红底，绣牡丹。刚到南天门，裤子'刺啦'被电劈成短裙，风一吹，牡丹变喇叭，'噼里啪啦'开一路。千里眼笑到近视，顺风耳笑到耳鸣，玉帝老爷子更绝，当场拍板：'雷公，今年天庭时装秀，你当模特！'"
众人想象雷公扭腰走T台，粉红短裙"噼啪"放电，笑得前仰后合，笑声像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壶盖被震得"咚咚"跳，黑藤纹出现细裂，"咔咔"掉黑渣。
5. 绝杀：惊天大锣+哈哈豆腐
李大福见机，抡起"惊天大锣"，"当——"一声巨响，锣面震出一圈粉波纹，所过之处，人全笑到蹲地。赵小婵趁机端出"哈哈豆腐"，一人一块。豆腐入口即化，众人同时打起"哈嗝"，"哈哈哈"此起彼伏，汇成一条实体声柱，"轰"地冲向灶台。
壶盖被声柱击中，"雷"字瞬间龟裂，裂缝里挤出一张婴儿大小的哭脸，"呜——"想继续吸笑。阿杏等的就是此刻，她咬破指尖，弹出一滴妖血，混着满屋笑声，"啪"地糊在哭脸上。哭声被笑声堵嘴，"噗"地倒灌回壶，只听"噼里啪啦"一串炸响，壶盖"咔嚓"裂成两半——
一半"雷"字化作烟花，"嗖"地窜上天，在白日里炸出四个粉红大字——"哈哈雷公"；另一半黑藤纹缩成一粒黑芝麻，"咚"地跳进阿杏手心，被她两指一捻，"噗"地成灰，随风散了。
6. 收尾：日头笑弯
哭雷胎一破，全村瞬间轻松，笑声像卸了闸的洪水，"哗"地冲出村外，把田里的麻雀都逗得"叽叽喳喳"跟笑。日头在西山晃了晃，像被笑弯腰，"噗通"掉进云被窝里，溅起漫天晚霞，霞光也带着"哈哈哈"的弧度。
土地公敲鼓收尾，鼓面最后一声"咚"，震得黄牛"哞——"地打了个超高跑调花腔，给"笑雷大会"画上句号。众人笑到没力气，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像被阳光晒软的糖稀。
7. 灰里余烬
阿杏瘫坐在门槛，手里捏着那半片"雷"字烟花壳，壳里还残留一丝黑线，像蚯蚓扭了扭，"嗖"地钻进她袖口，冷得她打了个哆嗦。她抬头望天——烟花散尽的天空，湛蓝得过分，像被谁偷偷擦了一层蜡。
——本章扣子——
夜深，众人散尽。阿杏收拾灶台，发现裂开的壶盖里，竟卡着一面极小的圆镜，镜面干净，映不出灯影，只映出一轮月亮。她伸手去抠，镜子"叮"地弹出，落地滚三圈，"啪"地碎成粉末。粉末中央，静静躺着——一粒漆黑种子，比芝麻还小，却在一呼一吸间，"噗"地长出一条透明根须，根须顶端，结出一颗晶莹"泪珠"，泪珠里，倒映着——阿杏自己的脸，正一点点失去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