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哞哞生开唱：黄牛变"曲霸"
天刚亮，牛阿宝牵着大黄牛"踏踏"跑过田埂，鼻涕甩出小旗子。昨夜回去，黄牛竟开口"唱曲"——先是《小白菜》，再是《茉莉花》，调门高得把隔壁打呼噜的王大爷直接吓醒。全村轰动，说牛家出了"文曲星"，不过是"文曲星"坐错了屁股，坐到了牛身上。
一、黄牛开唱
阿宝把牛牵到打谷场，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人。黄牛清清嗓子，"哞——"一声起调，尾巴当节拍器，"啪嗒啪嗒"甩得尘土飞扬。唱到高音，它仰头望月，月亮差点被吓躲进云；唱到低音，它低头啃土，土块跟着打哆嗦。众人笑得前仰后合，铜板像雨点落进阿宝破帽壳，"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二、土地公驾到
热闹正上头，忽听"咳咳"两声干咳，像破锣敲在耳膜。人群自动分开，走出一个拄藜杖的小老头，头戴方巾，脚蹬云头履，胡子比人还高，一路拖到地面扫灰。老头敲敲拐杖："本村土地公在此！谁乱改畜生嗓子？速速报上名来！"声音不大，却吓得麻雀扑棱棱掉下三只。
三、阿宝护牛
阿宝吓得鼻涕倒流，却仍张开双臂挡在黄牛前："是我！要罚罚我，别罚大黄！"土地公眯眼一瞅，认出是"忘忧茶馆"那档子事，心里"咯噔"一下：杏花妖？她咋把茶水灌给牛了？这要是被玉帝知道，又要写三千字检讨。老头决定私了，清清嗓子："那啥，黄牛扰乱凡间音乐秩序，罚款——铜板二十，花瓣三斤！"
四、花瓣付款
人群炸锅：花瓣还能当钱？阿宝却眼睛一亮，从兜里掏出昨日黄牛"唱曲"挣的铜板，数得比算盘子还响："正好二十！"又扭头对黄牛道："大黄，来三斤花瓣！"黄牛"哞"地应了一声，尾巴一甩，"噗噗噗"飞出三片杏花，落地化作三斤花瓣，堆成小山，粉得晃眼。土地公胡子一抖，心里暗骂：这牛成精了！面上却强撑："嗯，认错态度良好，准了！"说完，掏出一方手帕，把花瓣包成包袱，背在背上，方巾瞬间变成"粉巾"，老头一路小跑，胡子拖出长长痕迹，像给大地画腮红。
五、黄牛的新招
土地公前脚刚走，黄牛后脚又出新招：它要"对山歌"。只见它深吸一口气，"哞——"一声起头，竟把《桃花朵朵开》改成《杏花多多开》，歌词现场瞎编："杏花多多开，茶香拐财来，铜板叮当响，阿宝买新鞋——"调门越飙越高，把躲在云后的喜鹊都招来伴舞。喜鹊"叽叽喳喳"和黄牛对唱，一个高音，一个低音，和声美得让柳三变当场落泪："我寒窗十年，竟不如一头牛！"
六、李大福的商机
李大福和媳妇也挤在人群里，笑得直拍大腿："媳妇，咱货郎担改行卖票吧，专卖'黄牛演唱会'！"媳妇拧他耳朵："先把你那铜锣学好，别一敲把牛吓跑调！"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笑得日头都晃了三晃。
七、杏核的异变
笑闹中，无人注意，一片喜鹊掉下的羽毛，轻轻落在昨日那片草丛——草丛里，牛阿宝掉落的杏核，正悄悄裂开一道细缝，缝里钻出一缕极细极细的黑烟，烟里隐约传来"哞——"的一声，像黄牛，又像未知。黑烟与羽毛一碰，"滋"地化作一滴墨黑露珠，滚进泥土，瞬间没了踪影。
八、阿杏的预感
茶馆里，阿杏正擦碗，手突然一抖，"当啷"一声，碗沿磕下一小块瓷。她抬头望天，只见西边天空，一片喜鹊盘旋成圆，圆心正对打谷场。阿杏皱眉轻喃："杏花曲？谁把茶香带给了畜生……"话未说完，铜壶"噗"地喷出一缕白烟，烟里竟映出黄牛唱歌的影子，影子一晃，化作一张咧开的牛嘴，嘴里衔着——一片漆黑的花瓣。
——本章扣子——
喜鹊唱完，"呼啦啦"飞散，天空却留下一个巨大"杏"字云，像谁用毛笔蘸了水，在天蓝宣纸上轻轻一抹。黄牛仰头，"哞——"一声长叫，叫得"杏"字云颤了三颤，竟从云心落下一滴墨黑雨，正中黄牛眉心。黄牛毫不在意，甩甩尾巴，继续高歌，墨黑雨却顺着眉心，"滋溜"钻进牛皮，没了踪影。阿宝踮脚给黄牛挠痒，小手摸到那滴雨落下处，只觉一阵冰凉，像摸到了——夜里的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