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招贤纳才
姜藜藜说的不错，陈铮铮是江西赣州人，南京建筑学院毕业后，跟随女友吴若来蕲城，在同学家的奔驰4S店打工。两人工资底薪都是五千块，虽然拿钱不多，但能一天到晚相伴，都感到开心满意，唯一遗憾的是，他们的建筑设计学业没有用武之地。吴若是南建当年的校花，身材高条，凸凹有致，五官精致，比向军在夜总会纠缠的那女孩胸部还挺，皮肤还白嫩，两只大眼睛还水灵。她标准的瓜子脸上，总是带着迷人的微笑，哪个男人见了都会禁不住地心跳，许多买车修车的客户都是冲她去的。老板给她和陈铮铮一样的底薪加营销提成，就是因为这个。
今天下午，吴若又卖了辆新车，按规定可以拿到一万块奖金，小发一笔。她心里高兴，下班就拉铮铮去吃西餐，还要赔他去看电影。铮铮对电影不感兴趣，嘻嘻哈哈地说：“今天这么高兴，不如快点回家洗个鸳鸯浴，好好游一下温柔乡呢。”
吴若脸颊飞红，连忙扫了眼周围，嗔怪地瞪他一眼，小声笑着说：“哪天没陪你游温柔乡？”
两人回到家，就在洗浴间里嬉戏亲热，忽听外面有人敲门，并且是那种锲而不舍的敲法。
“谁这是，没完没了地敲？”铮铮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带上浴室门，喊着“谁呀，稍等”，就跑过去开门。
姜藜藜提着一大袋子水果和小食品，站在门口。铮铮一时没认出她，怔了下问：“你，你找我？”
“可不是找你嘛，”姜藜藜进屋环视一下，赞叹一声：“呀，好温馨的小窝哟，一个小伙子住得这么整洁，真不简单！”
铮铮这才想起来，眼前的不速之客是本市医疗界手眼通天的人物姜藜藜，于是连忙让座递饮料，受宠若惊地说：“姜姨你怎么来了？”
姜藜藜笑吟吟地说：“咱们是朋友嘛，好久没见，过来看看，顺便给你带来个好消息。”
“是吗？”陈铮铮将信将疑，“我的什么好消息？”
“我给你找了个发挥专长的地方，”姜藜藜坐下，拿过茶几上一听核桃露，拧开喝一口说，“保证待遇是你在4S店的两倍以上，他们对你满意了，还会给你一部分股份，年终还有提成加奖励，一年收入不会低于三十万。”
“真的？”陈铮铮惊喜得眉飞色舞，“房地产公司，哪家？”
“翔飞房地产公司。”姜藜藜说，“他们急需一名建筑设计人才，我把你推荐过去了。”
“翔飞我去过，”陈铮铮有点失望，“他们高总看不上我，可他又抄袭我的设计，那人办事很不地道。”
“那个高总早已不在了，翔飞现在的老总叫向明菲，是我的闺蜜，初中高中的同窗好友，大学的校友。她决不会亏待你。”
“好，我去，”陈铮铮当即说，“只要能发挥专长，年薪三十万不三十万我不在乎。”
“年薪三十万，哪个公司？”吴若出水芙蓉一般从洗浴室里出来，笑眯眯地看着铮铮。
姜藜藜惊呆了，禁不住脱口而出：“这么漂亮，仙女下凡啊！”
“我的女友吴若，”陈铮铮连忙把她拉到姜藜藜面，“若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姜姨，蕲城医疗界的专家。”
吴若连忙微笑着点下头，招呼道：“姜姨好！”
姜藜藜看看铮铮，又看看吴若，由衷地赞叹：“真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啊！”
“姜姨介绍我去翔飞，待遇好，还能发挥专业特长。若若你说我去吗？”铮铮说罢就盯住吴若。
“去，当然去。做建筑设计，这不正是你期望已久的吗？”吴若诺说，“翔飞公司在南二环，奔驰4S店在北外环，隔个城区也不过二十里路。白天咱各忙各的，晚上不又在一起了吗？”说罢自己脸却红了。
送走姜藜藜，铮铮把吴若紧紧搂在怀里，好像她会飞掉似的。吴若吻他一下，捏着他的脸说：“我知道你什么心思。放心去翔飞吧，你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别的男人再好也诱惑不了我。”
向明菲接到姜藜藜的电话，知道陈铮铮已经答应到翔飞来，兴奋地对儿子说：“军军，我找到一个像你爸那样的欧式建筑设计人才。”
向军撇下嘴说：“我爸那还叫人才？把才字去掉，就说找到一个人好了。”
“你姜姨的眼光不会错，”向明菲说，“明天见到他，你就知道什么叫人才了。”
第二天上午，陈铮铮果然来了，令向明菲意想不到的是，他跟向军竟然一见如故，没说三句话就叙上了校友，谈起南京建筑学院，话题总是没完没了。
向明菲见他们如此谈得来，心里暗暗高兴：“真是老天施爱啊，军军这备胎找对了！”
向军跟铮铮谈起校园的话题没完没了，眼看大半个上午过去，向明菲只好打断他们说：“有缘认识就是朋友，以后有你们谈心的时间，咱们先谈点正事吧。”
陈铮铮连忙收住话题，抱歉地冲向明菲说：“对不住向总，见到学兄一激动，我就把正事忘记了。”
向军大大咧咧地说：“什么正事？什么也不用说，就在这干吧，学兄亏待不了你！”向明菲对儿子这样大包大揽的语气很不满意，就板住脸说：“军军你先歇会儿，我跟铮铮好好谈谈。”
“谈什么谈，这点事还用婆婆妈妈的？”向军觉得母亲让他失了面子，拍拍陈铮铮的肩膀，“就这样定了铮铮，我给你最高的待遇！”
向军说罢赌气地拂袖而去，向明菲目送儿子离去，无奈地苦笑一下，对陈铮铮说：“让你见笑了铮铮，我这儿子从小任性。”
铮铮忙说：“独生子女没有不任性的，我也是。上中学那时候，我还常惹我妈生气呢。”
向明菲说：“上中学那时候毕竟还小，不懂事很正常。你比向军还小两岁，可比他成熟多了。”
“我不是成熟，也不是多懂事，是我的家境使我不得不成熟，”铮铮郁郁地说，“我三岁的时候，爸爸就抛弃了妈妈和我，是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我扶养成人。我上大二那年，妈妈突然患上乳腺癌。她为了省钱供我上学，瞒着我和家里所有人，在朋友开的小医院做手术，总算逃过一劫。可是前年秋天，她又查出心脏病，住院置进三个支架，花光了家里全部积蓄，而且身休从此每况愈下……面对这样的家境，您说我还有资格任性吗？”
向明菲点点头，问：“铮铮你是江西人，在南京上学，为什么大学毕业来蕲城打工？”
“我在蕲城的学友说，蕲城有一个建欧式楼房的翔飞公司，需要欧式民居设计人才。我想找一个发挥专长的地方，学有所用，所以就到蕲城来了。”
“那你为什么没到翔飞来？”
“来了，带着自己的作品来的。当时的高总，把我的十几套设计留下，让我回家等消息。”
“以后就没消息了？”
“有。他说没看上我的设计，一句话就把我拒绝了，”铮铮说罢，从提包里取出两套图纸放到向明菲面前，“这两套设计，一套是欧式古典建筑，一套是欧式现代建筑。向总，请您指点。”
向明菲展开图纸眼前一亮，效果图上的欧式楼房或者古朴庄重，或豪华大气，看起来都是别具一格，很有艺术魅力，跟翔飞公司刚建好的欧派小区极为相似！
“这个设计是你的吗？”她问。
“是我的，跟翔飞公司新建的欧式楼房很像是吧？是高总复印了我的这份图纸。”铮铮叹了声说，“这份图纸，我故意少给他两页，所以他只能用我的外关设计和部分内部设计，除此之外的部分，他都是照搬欧洲过时的设计。你看了没有？他那套内走廊、房间椭圆形多，犄角旯旮多，影响空间利用。厨房、卫生间位置设计犯了风水学的忌讳。房子建在中国，就要讲中国的风水对不对？他这种内部结构不仅费工费料造价高，而且挤占和浪费空间，既不好看也不实用。”
向明菲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自言自语：“看来他真是借用了这个设计。”
“什么借用？他就是抄袭、盗窃铮铮的设计！”身后突然响起向军愤愤然的声音，“亏他还飘扬过海，专门去学欧式建筑！”
陈铮铮这才看见他站在跟前，忙说：“学兄也别这样说，高总修改也是费了心血的。”
“铮铮，我要先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向明菲抱歉地说，“放心吧你，高翔采用了你的部分设计，我会尽力补偿你。”
向军跟着说：“这是侵犯知识产权，应当最少补偿五万！”
“好吧，就五万吧，”向明菲翻开另一套图纸说，“这套设计好像不是民居嘛。”
陈铮铮说：“向总说的对。这个设计是公共建筑，庄严雄伟，而且能最大限度的利用空间，特别适合大型居民区的活动中心、国际会展中心、国际饭店一类的建筑。”向明菲赞许地点点头，扭头看看儿子：“这么好的设计，你爸当初怎么就……”
“还不是武大郎开店，比他高的不要呗。”向军声音依然愤然不已。
“他是武大郎你就是武大郎的儿子，”向明菲瞪他一眼，又问陈铮铮，“你这欧式建筑设计很不错，中国古典建筑你能设计吗？”
“能，”陈铮铮又从包里掏出一袋图纸放到向明菲面到，“向总，学兄，你们都看看，给我指点指点。”
这也是两套图纸，一套是古典式的连体别墅，别一套是独体别墅，从效果图上看，两种设计都很古朴，而且像宫殿一样豪华庄重气派。
“这套古式建筑最适合别墅，”铮铮指着图纸解释，“我这个设计是古代建筑结构和现代建筑工艺结合。您看，上面红墙碧瓦是古典风格，下面楼层简捷明朗是现代风格，把古典中国风格和现代建筑风格融为一体，不仅比明清建筑更坚固，而且融节能防火，隔音隔热为一体，采风采光节能隔音功能齐备，冬暖夏凉，舒适安静，肯定会受欢迎。”
“嗯，很好。铮铮，你跟向军也很投缘，就在这干吧，保证你有用武之地，”向明菲跟儿子交换一下眼色又问，“铮铮你对待遇有什么要求？”“我在4s店是月薪5000加营销提成加月经营效益奖，”铮铮回答，“虽然工资不算大低，但我学非所用，所以姜姨一介绍，我想到这来展示自己。”
“好，你来翔飞做技术总监吧，保证你有用武之地。我每月给你开一万块工资。而且，”向明菲顿了下说，“你设计的项目建成销售后，我还会根据盈利情况对你重奖。”
“过去高总抄袭你的设计，我先补偿你五万，以后每个项目完成，也给你五万设计奖，”向军抢着表态，“如果嫌少，我再给你两成股份。”
“不不，股份我决不能要，”陈铮铮忙说，“我到翔飞来就是做设计的，效益奖可以拿，设计奖决不能再要。”
向明菲觉得每月给他开一万块工资，一项设计再给他五万块奖励也不算多，但觉得再给他两成股份似乎有点过份，转念一想，让他到翔飞来，毕竟是给儿子做备胎的，给他股份可以把他拴在翔飞公司，一旦向军遭遇不测，这个备胎可以随时用上，这个付出值得。向明菲想到这些，于是就说：“铮铮你不用客气，从今天起咱就是一家人了。你是翔飞急需的人才，理应享受相应的报酬。就这样定吧，一会儿你跟向军认认办公室，明天就正式上班吧。”
“我们去年拿到一块地，正准备盖一座古式别墅小区，就用你这套图纸了，”向军又说，“铮铮你一会儿给我个卡号，我先把五万块补偿费，还有这套图纸的五万块设计费打给你。”铮铮连忙摆手说：“不不，千万不要这样。我已经是翔飞的员工，有工资就够了。这套设计就算我给翔飞公司的见面礼。”
向明菲说：“这设计毕竟是你进翔飞之前的设计，翔飞既然用了，就理应给你报酬。以后的设计怎么奖励，以后再商量好吗？”
铮铮向母子拱拱手：“好好。谢谢向总，谢谢学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