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讲到,王亥与弟弟王恒率领一支由商丘出发的商队,载满货物并驱赶大量牛羊,经长途跋涉抵达有易氏部落。
这支队伍是商部落为解决农牧过剩问题、展开贸易而组织的首次大规模远行,当时的牛车“载重量不亚于工业社会的火车”,其战略价值可见一斑。
面对商族如此雄厚的战略资源,有易氏部落首领绵臣早已是垂涎三尺,他既觊觎商族运输的牲畜、货物等物质资源,又忌惮其通过贸易扩张形成的部落实力。这种经济与政治的双重威胁,促使绵臣对商族采取了极端手段,而一个针对商族战略资源的掠夺计划也应运而生。
所以,待王亥的商队抵达有易氏部落后,绵臣以最高规格接待了他们,举办盛大的宴会并安排歌舞表演;允许商队在有易氏领地自由驻扎,表面上支持其开展跨部落贸易,实则是借此观察商族的虚实。
而绵臣选择在商队渡黄河抵达易水流域后实施款待,此处为为有易氏核心领地,既便于掌控局势,又能切断商族退路。
另外,为了麻痹王亥等人的警惕性,他们通过持续性的物质享受,如美酒佳肴等来消解商族成员的戒备心。当他们完全陷入绵臣构建的“安全陷阱”后,一场蓄谋已久的掠夺计划便开始实施。
在一次晚宴中,王亥表演了具有仪式性质的盾牌舞,盾牌舞属于商族特有的万舞,这种舞蹈在东夷群中具有深厚的仪式性与政治象征意义。
盾牌舞属于商族“万舞”中的“干舞”类别,即执干(盾)而舞的武舞形式。甲骨文记载的“舞戉(yuè)”(执钺而舞)与“干舞”均与军事、祭祀相关,是商族祭祀先公,彰显武力的重要仪式。
而王亥作为商族先公,表演盾牌舞既是对祖先传统的继承,也是通过宗教舞蹈强化自身的神圣权威。
在甲骨文卜辞中,王亥常与玄鸟图案并存,玄鸟作为商族图腾象征繁衍与天命。盾牌舞的刚猛动作可能模仿玄鸟展翅的姿态,将武力威慑与图腾崇拜结合,以强化部族凝聚力。
王亥以训牛闻名,其部族通过畜牧业积累了财富,但也需防范外敌劫掠。盾牌舞的表演暗含对商族军事能力的展示,尤其是舞者“有力如虎,执辔(pèi)如组”的姿态,既模拟驾驭牛马的技巧,又隐喻部族武力。此举旨在震慑有易部落,保障贸易安全。
晚宴本质是商族与有易氏的外交博弈。然而据屈原在《天问》中的描述,王亥之弟王恒已与有易首领绵臣暗中勾结,宴会气氛暗藏杀机。王亥选择表演盾牌舞,可能是以“文化展演”打破僵局,试图通过仪式化的武力威慑重新掌控主动权。
另外,王亥表演的盾牌舞刚猛有力,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有易氏族族群的女子被他荷尔蒙爆棚的雄健舞姿所征服。
据屈原《天问》中透露,晚宴上,王亥当众秀起的盾牌舞,吸引了有易国一名“平胁曼肤”(肋骨不显、体态丰腴)的女子,据推测,这名女子是有易部落首领绵臣之妻或之女。王亥不堪诱惑与其通奸,结果事情败露,被有易国君杀死在床榻之上。
而这起桃色凶杀案的背后,或许也是绵臣阴谋诡计中的一部分吧!
今天的学习就到这里。我们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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