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发呆。项目被甲方临时叫停,熬夜改的方案成了废纸,手机里弹出的信用卡账单,像块冰碴子砸在心上。窗外的风刮得窗户呜呜响,屋里暖气管明明是热的,可我裹着毯子,还是觉得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冷。
这种冷,不是天气的冷,是低谷里独有的“孤单冷”——想说“我很难”,翻遍通讯录却不知道该打给谁;想求“别再难了”,可日子偏要把你按在地上磨。后来随手翻开书架上那本卷了边的《苏东坡传》,看到他在黄州写“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突然觉得心里的冰,好像化了点。原来低谷时的冷,不用硬扛,书里早有人站在风里,替你挡着。
一、他们替你尝过“难”,让你知道“不是只有你冷”
低谷里最熬人的,不是事难,是“全世界只有我在受苦”的错觉。你觉得自己摔得够惨了,可翻开书才发现,有人比你摔得更重,却还在雪地里捡柴生火。
读《褚时健传》时,总忍不住心疼他。74岁从牢里出来,一身病,口袋里只剩几万元,世人都等着看他“潦倒收场”。可他扛着锄头进了哀牢山,在石头缝里种橙子。冬天山里冷,他就裹着军大衣蹲在果园里,用手摸土壤的温度;果树六年才挂果,他就守着那些小树苗,熬过一个又一个冷清的夜。
合上书时突然懂了:你以为的“最冷”,不过是别人“常有的寒”。我看着他在山里冻得发红的手,再想想自己只是丢了个项目,突然觉得那点冷,没那么刺骨了。书里的人早把“难”嚼碎了咽下去,他们没说“你别冷”,可你看着他们在更冷的地方生火,就会明白:“哦,原来这么冷也能熬过去。”
二、他们替你留着“暖”,让你能揣着点热往前走
最难熬的不是“冷的时候”,是“觉得永远暖不起来”的绝望。就像走在结了冰的路上,每一步都怕滑倒,连抬头看天的勇气都没有。可书里的人,会在你路过时,悄悄往你手里塞块热乎的糖。
杨绛先生在《我们仨》里写过段日子:钱钟书住院,女儿钱瑗也生病,她每天骑车穿过半个城送饭,路不好走,摔了好几次,膝盖上的伤结了痂又磨破。可她没说“难”,只写“送完饭回来,煮碗热粥,就着咸菜吃,也觉得香”;写一家三口挤在医院的小床上,“灯昏昏的,可挨着就暖”。
有次我失业在家,每天啃泡面,看着银行卡余额掉眼泪。翻到这段,突然起身煮了碗面,打了个鸡蛋。热汤下肚的瞬间,眼泪就掉了——原来暖不一定是“大富大贵”,是“再难也有口热的吃”,是“知道有人在等你”。书里的人把“暖”藏在字里行间,你揣着这点热,就敢再往前走两步。
三、他们替你举着“灯”,让你能看清“路没封死”
低谷里的冷,还藏着“看不清方向”的慌。你站在岔路口,不知道哪条路能走,怕往前一步是更深的坑,可往后退,又没了退路。这时书里的人,会在远处替你举着灯,让你看见“哦,原来这里能走”。
李娟在《阿勒泰的角落》里写放牛羊:“冬天的草原全是雪,牛羊找不到草,我就牵着它们往山坳里走。风大的时候,就把脸埋在围巾里,跟着脚印走。走着走着,总能看到一片没被雪盖住的草。”
去年我想转行做新媒体,却怕“没经验没人要”,每天在“试”和“不试”之间纠结。翻到这段,突然就投了简历。面试时被问“没做过怎么办”,我想起李娟牵着牛羊找草的样子,说:“我可以学,就像在雪地里找草,慢慢找总能找到。”后来真的入职了,虽然一开始做得磕磕绊绊,但每次遇到坎,就想起那句“跟着脚印走”,心里就亮堂了。
书里的人不替你选路,却替你照亮“路的样子”——原来低谷不是“死胡同”,是“雪地里的路,得慢慢踩”;原来冷的时候不用急着跑,跟着前面的灯走,总能走到暖的地方。
四、这几本书,冷的时候可以翻一翻
如果此刻你也觉得冷,不妨把这几本书放在手边,让书里的人替你挡挡:
- 《苏东坡传》:看他在黄州种麦子、在惠州吃荔枝,再冷的日子,他都能找出点甜。他会告诉你:“风再大,裹紧衣服就好;路再难,走起来就好。”
- 《我们仨》:杨绛先生的文字软乎乎的,像老棉被。她写家人的碎事,没有轰轰烈烈,只有“我们仨在一起就好”。读着读着,就觉得“有人陪着,再冷也不怕”。
- 《活着》:福贵这辈子丢了家产、没了亲人,最后就剩一头老牛,可他还牵着牛种地、唱歌。他会让你懂:“冷是暂时的,活着就有暖起来的盼头。”
- 《人间草木》:汪曾祺写“炒青菜要大火快炒”“栀子花香得钻鼻子”,全是生活的小热乎气。读它就像喝了碗热汤,心里的冷,慢慢就散了。
其实低谷时的冷,从来不是要你“硬扛”。就像冬天出门要戴围巾,低谷时读书,就是给心里围条暖围巾。书里的人替你挡着风,替你留着暖,替你举着灯,让你知道:“别怕,我走过你这条路,冷过你这份冷,我能过去,你也能。”
等你暖过来那天再回头看会发现:那些在书里挡过的冷,早变成了你心里的热——下次再遇到风,你自己就能站得稳稳的,笑着说:“这点冷,不算啥。”
图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