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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朝义屡战屡败，被杀

【原文】

丙寅，上命仆固怀恩与母、妻俱诣行营。

雍王适至陕州，回纥可汗屯于河北，适与僚属从数十骑往见之。可汗责适不拜舞，药子昂对以礼不当然。

回纥将军车鼻曰：“唐天子与可汗约为兄弟，可汗于雍王，叔父也，何得不拜舞？”

子昂曰：“雍王，天子长子，今为元帅。安有中国储君向外国可汗拜舞乎！且两宫在殡，不应舞蹈。”

力争久之，车鼻遂引子昂、魏琚、韦少华、李进各鞭一百，以适年少未谙事，遣归营。琚、少华一夕而死。

戊辰，诸军发陕州，仆固怀恩与回纥左杀为前锋，陕西节度使郭英乂、神策观军容使鱼朝恩为殿，自渑池入；潞泽节度使李抱玉自河阳入；河南等道副元帅李光弼自陈留入；雍王留陕州。

辛未，怀恩等军于同轨。

史朝义闻官军将至，谋于诸将。阿史那承庆曰：“唐若独与汉兵来，宜悉众与战；若与回纥俱来，其锋不可当，宜退守河阳以避之。”朝义不从。

壬申，官军至洛阳北郊，分兵取怀州。癸酉，拔之。

乙亥，官军陈于横水。贼众数万，立栅自固。怀恩陈于西原以当之，遣骁骑及回纥并南山出栅东北，表里合击，大破之。

朝义悉其精兵十万救之，陈于昭觉寺，官军骤击之，杀伤甚众，而贼陈不动。鱼朝恩遣射生五百人力战，贼虽多死者，陈亦如初。

镇西节度使马璘曰：“事急矣！”遂单骑奋击，夺贼两牌，突入万众中，贼左右披靡，大军乘之而入，贼众大败。

转战于石榴园、老君庙，贼又败，人马相蹂践，填尚书谷，斩首六万级，捕虏二万人，朝义将轻骑数百东走。

怀恩进克东京及河阳城，获其中书令许叔冀、王伷等，承制释之。怀恩留回纥可汗营于河阳，使其子右厢兵马使玚及朔方兵马使高辅成帅步骑万余乘胜逐朝义，至郑州，再战皆捷。

朝义至汴州，其陈留节度使张献诚闭门拒之，朝义奔濮州，献诚开门出降。

回纥入东京，肆行杀掠，死者万计，火累旬不灭。朔方、神策军亦以东京、郑、汴、汝州皆为贼境，所过虏掠，三月乃已，比屋荡尽，士民皆衣纸。回纥悉置所掠宝货于河阳，留其将安恪守之。

十一月，丁丑，露布至京师。

朝义自濮州北度河，怀恩进攻滑州，拔之，追败朝义于卫州。

朝义睢阳节度使田承嗣等将兵四万余人与朝义合，复来拒战，仆固玚击破之，长驱至昌乐东。朝义帅魏州兵来战，又败走。

于是邺郡节度使薛嵩以相、卫、洺、邢四州降于陈郑、泽潞节度使李抱玉，恒阳节度使张忠志以恒、赵、深、定、易五州降于河东节度使辛雲京。嵩，楚玉之子也。

抱玉等已进军入其营，按其部伍，嵩等皆受代，居无何，仆固怀恩皆令复位。由是抱玉、雲京疑怀恩有贰心，各表言之，朝廷密为之备。

怀恩亦上疏自理，上慰勉之。辛巳，制：“东京及河南、北受伪官者，一切不问。”

己丑，以户部侍郎刘晏兼河南道水陆转运都使。

丁酉，以张忠志为成德军节度使，统恒、赵、深、定、易五州，赐姓李，名宝臣。

初，辛雲京引兵将出井陉，常山裨将王武俊说宝臣曰：“今河东兵精锐，出境远斗，不可敌也。且吾以寡当众，以曲遇直，战则必离，守则必溃，公其图之。”

宝臣乃撤守备，举五州来降。及复为节度使，以武俊之策为善，擢为先锋兵马使。武俊，本契丹也，初名没诺干。

郭子仪以仆固怀恩有平河朔功，请以副元帅让之。己亥，以怀恩为河北副元帅，加左仆射兼中书令、单于、镇北大都护、朔方节度使。

史朝义走至贝州，与其大将薛忠义等两节度合，仆固玚追之至临清。朝义自衡水引兵三万还攻之，玚设伏击走之。

回纥又至，官军益振，遂逐之，大战于下博东南，贼大败，积尸拥流而下，朝义奔莫州。

怀恩都知兵马使薛兼训、兵马使郝庭玉与田神功、辛雲京会于下博，进围朝义于莫州，青淄节度使侯希逸继至。

十二月，庚申，初以太祖配天地。

代宗睿文孝武皇帝上之上

广德元年（癸卯、763）

春，正月，己卯，追谥吴太后曰章敬皇后。

癸未，以国子祭酒刘晏为吏部尚书、同平章事，度支等使如故。

初，来瑱在襄阳，程元振有所请托，不从，及为相，元振谮瑱言涉不顺。

王仲昇在贼中，以屈服得全，贼平得归，与元振善，奏瑱与贼合谋，致仲昇陷贼。

壬寅，瑱坐削官爵，流播州，赐死于路。由是藩镇皆切齿于元振。

史朝义屡出战，皆败，田承嗣说朝义，令亲往幽州发兵，还救莫州，承嗣自请留守莫州。朝义从之，选精骑五千自北门犯围而出。

朝义既去，承嗣即以城降，送朝义母、妻、子于官军。于是仆固玚、侯希逸、薛兼训等帅众三万追之，及于归义，与战，朝义败走。

时朝义范阳节度使李怀仙已因中使骆奉仙请降，遣兵马使李抱忠将兵三千镇范阳县，朝义至范阳，不得入。

官军将至，朝义遣人谕抱忠以大军留莫州、轻骑来发兵救援之意，因责以君臣之义，

抱忠对曰：“天不祚燕，唐室复兴，今既归唐矣，岂可更为反覆，独不愧三军邪！大丈夫耻以诡计相图，愿早择去就，以谋自全。且田承嗣必已叛矣，不然，官军何以得至此！”

朝义大惧，曰：“吾朝来未食，独不能以一餐相饷乎！”抱忠乃令人设食于城东。

于是范阳人在朝义麾下者，并拜辞而去，朝义涕泣而已，独与胡骑数百既食而去。

东奔广阳，广阳不受，欲北入奚、契丹，至温泉栅，李怀仙遣兵追及之，朝义穷蹙，缢于林中，怀仙取其首以献。仆固怀恩与诸军皆还。

甲辰，朝义首至京师。

闰月，己酉夜，有回纥十五人犯含光门，突入鸿胪寺，门司不敢遏。

癸亥，以史朝义降将薛嵩为相、卫、邢、洺、贝、磁六州节度使，田承嗣为魏、博、德、沧、瀛五州都防御使，李怀仙仍故地为幽州、卢龙节度使。

时河北诸州皆已降，嵩等迎仆固怀恩，拜于马首，乞行间自效，怀恩亦恐贼平宠衰，故奏留嵩等及李宝臣分帅河北，自为党援。朝廷亦厌苦兵革，苟冀无事，因而授之。

【原文华译】

1 十月二十一日，皇帝命仆固怀恩与母亲、妻子一起到行营。

雍王李适抵达陕州，回纥可汗屯驻在河北，李适与僚属从数十骑前往见他。可汗斥责李适没有拜舞（古代朝拜的礼节），药子昂回答说按礼仪不当如此。

回纥将军车鼻说：“唐天子与可汗约为兄弟，可汗对于雍王来说，是叔父，怎能不拜舞？”

药子昂说：“雍王，是天子长子，现在为元帅。岂有中原储君向外邦可汗拜舞的？况且现在两位皇帝（李隆基和李亨）的灵柩还没有安葬，不应舞蹈。”

力争很久，车鼻于是将药子昂、魏琚、韦少华、李进各打一百鞭，以李适年少不懂事为由，将其遣返归营。魏琚、韦少华过了一夜就死了。

十月二十三日，诸军从陕州出发，仆固怀恩与回纥左杀（左翼王）为前锋，陕西节度使郭英乂、神策观军容使鱼朝恩殿后，从渑池进军；潞泽节度使李抱玉从河阳进军；河南等道副元帅李光弼从陈留进军；雍王留在陕州。

十月二十六日，仆固怀恩等军驻扎在同轨。

史朝义听闻官军将至，与诸将谋议。阿史那承庆说：“唐朝如果只派汉人军队来，应该全军与他们交战；如果与回纥联军一起来，其锋不可当，应该退守河阳，以避其锋芒。”史朝义不听。

十月二十七日，官军抵达洛阳北郊，分兵取怀州；十月二十八日，攻拔。

十月三十日，官军列阵于横水。贼军数万人，立起栅栏工事防守，仆固怀恩列阵于西原，派骁骑兵及回纥军绕道南山，攻击栅栏东北，内外合击，大破贼军。

史朝义将其精兵十万人全部派出救援，列阵于昭觉寺，官军发动突袭，杀死杀伤很多贼军，而贼军阵势不动；鱼朝恩派射生军五百人力战，贼军虽然战死很多人，还是坚守阵地，不动如初。

镇西节度使马璘说：“事态紧急了！”于是单骑奋击，夺取贼军两面盾牌，突入万军之中。

贼军向两边后退，大军乘之而入，贼军大败；转战于石榴园、老君庙，贼军又败；人马相互践踏，填平了尚书谷，斩首六万级，俘虏二万人，史朝义率轻骑兵数百人向东逃走。

仆固怀恩进军攻克东京及河阳城，俘虏其中书令许叔冀、王伷等，以皇帝诏令名义将他们释放。

仆固怀恩让回纥可汗大营留在河阳，派他的儿子右厢兵马使仆固玚及朔方兵马使高辅成率步骑兵一万余人乘胜追逐史朝义，追到郑州，再战皆捷。

史朝义抵达汴州，其陈留节度使张献诚关闭城门，拒绝他进城，史朝义逃奔濮州，张献诚开门出降。

回纥军进入东京，肆行烧杀抢掠，死者数以万计，火数十天都不灭。朔方、神策军也把东京、郑州、汴州、汝州都当成贼境，所过之处，一路掳掠，三个月才结束。房屋全部化为废墟，官民男女衣服全被剥光，只能把纸穿在身上。回纥把所抢掠来的财货全部集中在河阳，留部将安恪把守。

十一月二日，捷报送到京师。

史朝义从濮州北渡黄河，仆固怀恩进攻滑州，攻拔，再追击，于卫州打败史朝义。

史朝义的睢阳节度使田承嗣等将兵四万余人与史朝义会合，再来拒战；被仆固玚击破，仆固玚长驱直抵昌乐东。史朝义率魏州兵来战，又败走。

于是邺郡节度使薛嵩献出相州、卫州、洺州、邢州四州，投降于陈郑、泽潞节度使李抱玉；恒阳节度使张忠志献出赵州、恒州、深州、定州、易州五州，投降于河东节度使辛云京。薛嵩，是薛楚玉之子。

李抱玉等已进入叛军军营，接收部队，薛嵩等也都交出军权；没多久，仆固怀恩令他们全部官复原位。由此李抱玉、辛云京都怀疑仆固怀恩有二心，分别上表向皇帝报告，朝廷秘密戒备；

仆固怀恩也上疏为自己解释，皇帝慰劳勉励他。十一月六日，下制说：“东京及河南、河北接受伪朝官职的，一概不问。”

2 十一月十四日，任命户部侍郎刘晏兼河南道水陆转运都使。

3 十一月二十二日，任命降将张忠志为成德军节度使，统辖恒州、赵州、深州、定州、易州五州，赐姓李，名宝臣。

当初，辛云京引兵将出井陉，常山裨将王武俊对李宝臣说：“如今河东兵精锐，出境远征，势不可当。况且我军以寡当众，以曲遇直，战则离心，守则崩溃，请您考虑该怎么办。”李宝臣于是撤去守备，献出五州投降。

等到再次被朝廷任命为节度使时，因为王武俊献了善策，擢升王武俊为先锋兵马使。王武俊，本是契丹人，原名没诺干。

郭子仪因为仆固怀恩有平河朔之功，请求把自己的副元帅职位让给他。十一月二十四日，任命仆固怀恩为河北副元帅，加授左仆射兼中书令、单于、镇北大都护、朔方节度使。

史朝义走到贝州，与他的大将薛忠义等两位节度使会合，仆固玚一路追到临清。史朝义从衡水引兵三万转头攻击，仆固玚设伏将他击退。

回纥军抵达，官军声势大振，于是追逐；大战于下博东南，贼军大败，积尸挤满河面，顺流而下，史朝义逃奔莫州。

仆固怀恩的都知兵马使薛兼训、兵马使郝庭玉与田神功、辛云京于下博会师，于莫州进军包围史朝义，青淄节度使侯希逸也随后抵达。

4 十二月十六日，祭祀天地时，首次以太祖（李虎）配享。

代宗睿文孝武皇帝上之

广德元年（公元763年）

5 春，正月五日，追谥吴太后（皇帝李豫生母）为章敬皇后。

6 正月九日，任命国子祭酒刘晏为吏部尚书、同平章事，原职度支使等保留不变。

7 当初，来瑱在襄阳，程元振向他请托办事，他不给办；后来，来瑱升任宰相，程元振向皇帝打小报告，说来瑱谈话中对皇帝言辞不顺。

淮西节度使王仲昇被贼军俘虏，卑屈顺服，得以保全性命，贼军被扫平之后，他回到京师，与程元振关系友善，上奏指控说来瑱与贼合谋，才导致自己兵败被俘。

正月二十八日，来瑱被削夺官爵，流放播州，又在路上被赐死，由此藩镇大员都切齿痛恨程元振。

8 史朝义在莫州，屡次出战，都战败。田承嗣向史朝义建议，让他亲自去幽州征发士兵，再还师救援莫州，田承嗣自告奋勇留守莫州。史朝义听从，选精骑兵五千人从北门突围而出。

史朝义一走，田承嗣即刻献出城池投降，并把史朝义的母亲、妻子、儿子都送到官军处。于是仆固玚、侯希逸、薛兼训等率众三万追击，在归义追上，交战，史朝义败走。

当时史朝义的范阳节度使李怀仙已经通过宦官骆奉仙请降，派兵马使李抱忠将兵三千人镇守范阳县，史朝义抵达范阳，不得入城。

官军将至，史朝义派人晓谕李抱忠，告诉他大军留在莫州，他率轻骑前来发兵救援，并以君臣之义责备他。

李抱忠回答说：“上天不保佑燕朝，唐室复兴。今天我既已归唐，岂能再次改变，愧对三军？大丈夫耻于以诡计相图，希望您早早选择去就，以求保全自己。况且田承嗣必定已经叛变了，不然，官军怎么能到这里呢？”

史朝义大惧，说：“我一大早来，还没吃饭，你就不能送我一餐饭吗？”

李抱忠于是令人设食于城东。于是在史朝义麾下的范阳人，都拜辞而去，史朝义只是哭泣流泪而已，独自与胡人骑兵数百人吃了饭离去。

东奔广阳，广阳也不接受；想要北入奚、契丹，走到温泉栅，被李怀仙兵追上；史朝义走投无路，自缢于林中，李怀仙取下他的首级，献给唐军。仆固怀恩与诸军都撤回。

正月三十日，史朝义首级送到京师。

9 闰正月五日夜，有回纥十五人突击含光门，冲进鸿胪寺，门司不敢阻止。

10 闰正月十九日，任命史朝义降将薛嵩为相州、卫州、邢州、洺州、贝州、磁州六州节度使，田承嗣为魏州、博州、德州、沧州、瀛州五州都防御使，李怀仙仍在故地，为幽州、卢龙节度使。

当时河北诸州都已投降，薛嵩等迎接仆固怀恩，在马前跪拜，乞请留在军中，报效国家；仆固怀恩也担心平定全部贼军之后，自己也不受朝廷重用了，所以上奏建议薛嵩等及李宝臣分别担任河北各州节度使，作为自己的党羽外援。朝廷也厌倦和苦于兵革，只求无事便好，就批准了他的建议。

【胡三省注】

河北藩镇，自此强傲不可制矣。

【学以致用】

从仆固怀恩的行为中看李唐的治理，思考几点

01，“言出法随”，要有一致性。

“怀恩亦恐贼平宠衰，故奏留嵩等及李宝臣分帅河北，自为党援”

仆固怀恩为什么会有这个动作？

因为他看到了朝廷对待来瑱的处理方式。

当来瑱拒绝朝廷的时候，只要实力强，不离开自己主政的地方，他反而可以活的很好，朝廷有时还得听他的。

可是来瑱一接受朝廷的升迁任命，离开自己的队伍，他就保不住性命了。

更重要的在于，李唐处理来瑱的方式不合法制规矩。

战争时期，来瑱敢于违抗朝廷的军事调令，是已经触犯法律底线，李唐本就应该按照法律制度来光明正大的制裁他，即便再现一个刘展之乱又怎么样呢。

毕竟这是合法合规的，即便有一部分人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因为来瑱确实犯了大错。

可是，李唐却不用法制来公开制裁他，却用一些小手段来赐死他。这种司法与执行的错位，让人无法接受朝廷法制的权威性，

这就说明李唐公司的法制是烂的，是老大和高层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能让人安心呢？

02，事物的现象一变，阶级属性就可能变，从而要及时调整自己的节奏

当史朝义弑杀史思明的时候，对于李唐来讲，整个燕国的阶级属性就变了。

原来可能是作为李唐的首要敌人，但这之后，它可能就不是首要解决的问题了。

教员曾说过：任何一种情况都有两头，先进与落后，中间的状态又总是占多数。抓住两头就把中间带动起来了。

对于李唐来讲，什么是先进情况？

就是像郭子仪一出马，河东诸镇都能遵纪守法。

什么是落后情况？

就是用人、晋升、财政、军事管理、分配，法制执行等机制不够完善，比如激发了刘展之乱

中间情况，比如史朝义等叛军、回纥的协助，吐蕃外敌，还有一些内部山头.....

因此，如果李唐能把先进与落后这两端看清楚，并着重处理

那么，像回纥军这种借以协助平叛为由，在境内烧杀捋掠的行为，它还敢吗？吐蕃敢窥视入侵吗？那些藩镇山头敢与朝廷为敌吗？

这就是执两端，用其“中”（最佳治理路线）。这个节奏做好了，像李唐这些占中间部分的很多矛盾就可以一条条解决。

可是，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此时李唐也没有高手来指导唐代宗做这些事。

他们只习惯于以退让的方式来团结这些巨头，可是我们知道，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