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青衣如梦，旧人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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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栖凤台】
这是一座水中孤楼，三面环荷，一面临山。平日无人打扰，只有洛水掌局者才知其存在。
今夜，灯初明，酒已温。
沈长青被“请”至此地。
他说：“洛水还没杀够人？”
沈妙渠摇头：“不，你杀得太多。”
“所以这次，我请你见一个人。”
“不是来杀你——是来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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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你心里那个‘劫’？”
门帘被风掀起，一人缓缓而入。
南宫青衣。
一袭素白纱衣，眉如远山，眸若冷月。
她走路无声，未带剑，却比洛水所有杀手更让人坐不住。
沈长青眸色一震，片刻未语。
良久，他开口：
“你……还活着。”
南宫青衣轻笑：
“我若死了，你岂不是白背了三年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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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青木观破戒一案，沈长青被逐之前，曾被质疑“私放女贼，泄命阁藏书”。
而那女贼，正是她——南宫青衣。
她走，他被打断三根肋骨，逐出山门，三年不得归。
他从不解释。
今日再见，他也没问为何。
他只说：
“你若来杀我，动手便是。”
“我不还手。”
南宫青衣静静看他，轻声道：
“沈长青，你变了。”
“你三年前，只会替人挡剑。”
“如今却能提剑屠十三影。”
“你走得太快了。”
沈长青淡淡回道：
“你若站在原地，我便只能越走越远。”
“走到你再也追不上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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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眼中皆有火光未散，剑意未出。
南宫青衣忽然开口：“那我们做个约。”
沈长青：“说。”
她缓缓取出一封信函，封面写着四字：
“天镜密议”
她道：
“这是天镜楼下一步布局：扶一人、杀一人、弃一人。”
“扶谁不明，弃的是聂寒霜。”
“而杀的那人——是你。”
沈长青眼神冷冽：“你为何告诉我？”
南宫青衣垂眸低语：
“因为你曾为我挡过一剑。”
“这一次，我替你挡一次。”
“之后，我们——”
“生死两清。”
沈长青回府途中，信函未拆，掌中微热。
夜色之中，有人影望楼远立，是南宫青衣，负手而行，白衣随风。
她喃喃低语：
“他若走得太远……”
“那我便做他回头时，不敢看的那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