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三方落子，杀局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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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断刀军营】
夜风吹灭了营帐的灯。
聂寒霜负手而立，身后那柄十年未出的“断刀”如今重归腰间。
副将道：“将军……要与镜楼决裂吗？”
聂寒霜淡道：“我欠他们的，早还清。”
“他们想借我之兵诛沈长青。”
“可我聂寒霜，不再为人做刀。”
副将低声：“可若如此……五州封兵令一到，我们会成为‘私军’。”
聂寒霜望着营外漫天星斗：
“那便成。”
“只要我这十万兵，还愿为西州而战，不为他人授命。”
他语气低沉，却铿锵如铁：
“宁做西州之叛将，不为天镜之奴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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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东坊会馆】
洛水掌主亲临五州，静坐于案前，听完纪瑶青“投青麟、破粮局”的消息，良久未语。
会馆中香火未熄，只有一名面具使者轻声问：
“纪瑶青叛出，是否要杀？”
掌主缓缓摇头：“不急。”
“沈长青入局越深，纪瑶青越是筹码。”
“杀她，等于自己抽了自己一张底牌。”
使者：“那沈长青呢？”
掌主道：“留着。”
“洛水要生意，更要方向。”
“谁能给洛水‘未来’，洛水就跟谁。”
“而今，他胜得太漂亮。”
“该让他输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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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神捕司】
韩辞夜读密报，一夜三封，皆是沈长青查粮之事。
他将三封信烧于案前，仰头叹息。
“他太快了。”
“快得让朝堂都措手不及。”
副使小心问：“那要不要压一压？”
韩辞起身负手：
“压不了。”
“你看现在，西州聂寒霜开始脱离天镜，洛水观望，五州民间私议青麟使功绩——”
“他要是真活三个月，五州就真变了。”
“变了，不一定是坏事。”
“但朝堂——不喜欢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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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湖·沈长青居所】
沈长青独坐小院，剑放在桌上，酒未饮，信封未拆。
他知道，今晚之后，自己从查案之人，变成了局中目标。
有人想拉拢他，有人想踩死他，还有人……只想看他被谁踩死。
纪瑶青走入，轻声道：
“刚收到消息，洛水明日将在镜湖召开‘五道货约’。”
“全五州的货运路权、粮道印鉴、盐铁权份，都将重排。”
沈长青微微一怔：“这是——明着定五州权力分配？”
纪瑶青点头：“而你——没在受邀名单。”
沈长青笑了：“那就更要去了。”
“这一次，我不只去查。”
“我要拿。”
“他们夺我命、避我权、掩我功。”
“那我便在他们设局之处，立我局。”
“你替我备一份帖，名为：青麟使·请问五道归属。”
五道货约当日，沈长青不请自来。
他披青袍，入主座，手中一柄断剑，横在粮盐印章之上。
众人哗然。
他只说一句：
“五州货道，若不归我——”
“那我便封江封路，查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