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他就请了长假，一直待在家里……我这里只有李院长之前填报的一些材料，白樱和白启亮登记的信息，你们要去服务台问问。”孙雪虹把几张表格抽出来放到桌上，说。
“难怪我之前找他，你一直托词说他在外面办事……”方凛从桌上拿起那几张表格，看了一眼没发现特别的地方，于是把表格交给了陈有帆。
“李俊明回来后，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方凛坐到孙雪虹旁边的椅子上，问她。
“说了，他说他一路上碰到了很多死人，还说他看到一个女人的头莫名其妙地飞起来。他说这是因为太多世人作恶，所以上天降下神罚，用以警示世人。”孙雪虹拿起桌上的茶杯，缓缓喝了口茶，轻描淡写地说。
“李俊明不会疯了吧？！”听到孙雪虹的描述，方凛皱了皱眉，说。
“他本来就是个基督徒，而且这次出行碰到这种怪事，无论谁都受不了这种打击。”孙雪虹摇头叹息，说。
“他这次出行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他回来的时候，怎么没带上那个和他一同出发的男孩？”方凛问。
“他这次坐动车前往郁东市，原本是想把那个叫白启亮的孩子送回家的，不过……他半路上碰到这种事情，最后……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也死掉了……”提到白启亮死掉的消息，孙雪虹颤抖地从怀里掏出手帕，缓缓地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什么，那个男孩最后也死了？！”听到孙雪虹的话，方凛显得相当震惊。
“方哥，我就说……那个小孩不可能是凶手。”陈有帆走到方凛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他是怎么死掉的？！”从震惊当中恢复过来，方凛面色凝重地盯着孙雪虹，问。
“李院长没跟我说，对于他们路上发生的事，你可以直接找他。”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孙雪虹用手帕擦了擦鼻涕，说。
从孙雪虹那里拿到了李俊明的家庭住址和联系电话，之后，方凛在孙雪虹的带领下，前往福利院的服务前台。
前往服务前台的路上，方凛注意到走廊上挂着的福利院拍摄的各类照片，在一张张拍摄有孩童聚在一起玩耍的照片里，方凛注意到了照片里的一个小男孩，在那个小男孩的眉眼里，他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孙院长，这张照片里，穿着黄色毛衣，拿着玩具车的男孩叫什么名字？”方凛突然停在照片前，用手指着照片里的那个小男孩，问。
“这……这种事……”拿下老花镜看清了方凛指着的小男孩，孙雪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方哥，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注意到了方凛发现的问题，陈有帆连忙上前想给孙雪虹解围。
“小陈，你先去服务台等我，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方凛一把推开走过来的陈有帆，严肃地对他说。
“方哥，可是……”面对方凛的命令，陈有帆想要辩解。
“可是什么，难道你忘了华远强说过的话了？”方凛不肯作出丝毫让步，瞪住陈有帆的眼睛问他。
“徐警官，你真的是鸣海市刑侦支队的吗？”看着陈有帆一脸无可奈何从她面前走开，孙雪虹再次打量着方凛，问。
“那男孩叫什么名字？”没有理会孙雪虹，方凛再次明确他提出的问题。
“叫……他叫华雨哲……”面对方凛的步步逼问，孙雪虹彻底妥协了，说。
“华雨哲，他和华远强是什么关系？！”看着小男孩脸上和华远强几乎一样的五官，方凛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孙雪虹，问她。
“他是华警官的小孩……”孙雪虹说话时看到方凛眼中似乎要把她整个人彻底洞穿的的目光，又补充了一句：“是他的私生子……”
“所以，华远强一直把他的私生子寄养在这里？”方凛继续问。
“以前是的，不过一年半前，他把华雨哲接回去了……”孙雪虹低着头，不敢再看方凛的眼睛，说。
“之后他把小孩送到了哪了，小孩的母亲是谁？”方凛继续逼问。
“这……徐警官，这些事我都不知道，请你不要再为难我了……”面对方凛的逼问，孙雪虹显得十分为难，努力地逃避对方的目光，说。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华雨哲之前是不是一直由李俊明在负责照顾？”方凛稍微放缓语气，问。
面对方凛的提问，孙雪虹沉重地叹了口气，紧抿住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方哥，白启亮的住址我拿到了，不过白樱留下的登记信息，只有性别和年龄……”正在服务台前复印材料的陈有帆，看到朝他走来的方凛后，立刻举起手上的材料告诉对方说。
“郁东市福明县北崖镇浮石村白家屯78号……”走过去接过陈有帆手上的材料，方凛低下头迅速扫了一眼，然后扭头询问跟在他身旁的孙雪虹，“孙院长，白启亮是白樱7月7号送过来的？”
“是的，他是白樱7月7号下午送来的。”孙雪虹看着方凛的眼睛，回答他说。
“你们这的监控录像保存在什么地方，我想看看那天的监控。”方凛抬头注意到墙上的摄像头，问。
“这……我们这里的监控已经坏掉很长一段时间了……因为经费问题，一直没有找人来修……”孙雪虹低头躲避方凛的目光，说。
“孙院长，我还是想亲眼看看你这里的监控录像。”没有理睬孙雪虹的解释，方凛坚持刚才提出的要求。
最终，孙雪虹无奈地妥协了，只能带着方凛和陈有帆，来到了福利院的保安室里。
在那间老旧的保安室里，方凛看到了桌上的监控屏幕。不过就像孙雪虹刚才说的，福利院里的六个摄像头坏掉了四个，只有大门和办公楼门口的摄像头还在正常拍摄。
方凛径直坐到桌前调出之前的录像，花了一些时间，他找出2016年7月7日下午16时35分，一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性，牵着一名男孩走进福利院大门的画面。
录像里的男孩，是他在餐车里看到的，那个拿着气球的男孩。不过，牵着男孩的女性，因为戴着遮阳帽，没有在录像中露出正脸。
“孙院长，你还记得白樱的长相吗？”看了几遍白樱领着白启亮走进福利院的录音，方凛按住录像的暂停键，问。
“记……记得，她是那种很漂亮很有气质的女人，就像电视剧里的大明星，我记得李院长和她说话时，整个脸都红了，她走了以后，还有不少男员工来我这里跟我打听她的消息。”孙雪虹盯着录像里的白色身影，抿了抿嘴唇，说。
“她在你这里登记的年龄是三十岁？”方凛拿出登记表的复印件，问。
“这……我感觉不像，看起来她最多只有二十三四岁，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要是她的实际年龄真的有三十岁，那她平时也保养得太好了吧……”孙雪虹接过登记表仔细查找白樱登记的信息，看清了白樱登记的年龄后，她回忆白樱给她留下的印象，说。
“孙院长，要是你再看到白樱的话，能不能立刻把她认出来？”从孙雪虹手中接过那份登记表，方凛问。
“当然能了，我刚才说过，她就像电视剧里的大明星，这种人一般很好认的。”孙雪虹看着方凛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