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古希腊雅典实行民主政治，它曾经是很幼稚的，甚至是很荒唐的。

比如古希腊著名哲人柏拉图的老师苏格拉底，居然是被雅典公民投票赐死的。

在西方历史学上不断地探讨伯罗奔尼撒战争。所谓伯罗奔尼撒战争，就是古希腊的很多城邦分为两个集团，一个以雅典民主制为首，一个以伯罗奔尼撒半岛上斯巴达独裁政权为首的斯巴达阵营，两者发生过两次战争，史称伯罗奔尼撒战争。这两次战争民主雅典全部战败。

西方探讨伯罗奔尼撒战争探讨什么?

探讨民主制的缺陷。在雅典发生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雅典公民对于任何将军，如果作战能力极强、战功极高、威望超众之人，他们居然在战争正在进行的时候，就用瓦片投票法把他们解职并且流放。因为害怕他们权力太大，声望太高，有一天成为独裁者，结果导致伯罗奔之功、一蹴而就。

这是一个数千年磨练出来的东西。 尼撒战争雅典城邦不断失败，可见西方民主法制经历两千多年，从粗糙到精致的琢磨，绝非一日。

大家要注意，我们谈法律，谈政治制度，这些东西表面上非常重要，但实际上是先于制度系统的社会文化做铺垫、做前提，民主法制是有整整一个系统的民主理念构成的。

比如中国1911年辛亥革命，孙中山的理想是建立民主宪政制度，当年袁世凯时代、军阀时代，是有议会的，有政党、有在野党。

可是有什么用?议会要么被随便解散，要么就只有主宰议员，政党领袖可以被刺杀，政党可以被权力限制，袁世凯最终称帝。蒋介石提出“一个主义，一个领袖，一个政府，一个政党”，全走向的是宪政制度的反面，说明什么? 说明即使有这个制度建设，如果没有文化基础，制度也一定变形，制度也一定荒废。

所以民主制度的建立，绝不是你仅仅建立一个制度框架就能够完成的。

(待续)

(本文编辑整理于王东岳《中西哲学启蒙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