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D425:公主刘解忧上书汉宣帝说:“我年纪已老,思念故乡,希望能让我返回家乡,葬在汉朝的土地上!”

我是拉闲散闷轻煮生活,我开始读《资治通鉴》啦。《资治通鉴》描述了自战国到后周,前后1362年的历史,这部书不仅仅是一部历史的记录,更是一部智慧的宝库,蕴藏着丰富的治国理念、人生哲理和权谋智慧,值得我们每个人去细细品味。我想将我的读书笔记与大家分享,一同围观我的读书之旅。

读史可以明智,知古方能鉴今。

D425《资治通鉴》读书笔记-第二十七卷-13

边塞风雪中的巾帼史诗

乌孙大昆弥元贵靡(解忧公主与前乌孙王、狂王堂叔所生的儿子)及鸱靡(解忧公主与狂王泥靡所生的儿子)全都病死。

公主刘解忧上书汉宣帝说:“我年纪已老,思念故乡,希望能让我返回家乡,葬在汉朝的土地上!”

汉宣帝很觉可怜,派人将她接回汉朝。刘解忧回到长安,接待她的礼仪与真正的公主一般无二。两年后,刘解忧去世。

元贵靡的儿子星靡继位乌孙大昆弥,但年纪尚小。冯嫽上书汉宣帝说:“我愿出使乌孙,镇抚星靡。”汉宣帝批准所请,派她出使乌孙。

都护韩宣奏称,乌孙的大禄、大监等大臣都可赐予黄金印信、紫色绶带,让他们尊重、辅佐大昆弥。汉宣帝批准所请。

后来段会宗担任都护,帮助乌孙招回流亡叛逃在外的乌孙人,使乌孙安定下来。

皇太子刘奭所宠爱的司马良娣病重,临死前对太子说:“我死并不是因为寿数已尽,而是被其他妃妾轮番诅咒所杀。”太子认为她说得很对。

司马良娣死后,太子悲伤怨恨而生病,感到闷闷不乐。

汉宣帝命皇后在后宫妃嫔的娘家女子中,挑选可以供太子娱乐和侍奉太子的女子,挑到元城人王政君,送入太子宫。

王政君是前绣衣御史王贺的孙女。太子见到王政君,一经宠幸,便身怀有孕。

这一年,王政君生下汉成帝。因是嫡皇孙,汉宣帝非常疼爱他,亲自取名刘骜,字大孙,常常将他带在身边。

汉宣帝卧病在床,挑选可以嘱托后事的大臣,召外戚侍中乐陵侯史高、太子太傅萧望之、少傅周堪来到宫中,任命史高为大司马、车骑将军,萧望之为前将军、光禄勋,周堪为光禄大夫,共同接受遗诏,辅佐朝政,主管尚书事务。

汉宣帝在未央宫驾崩。皇太子刘奭即位。

班固赞曰:汉宣帝治理国家,有功必赏,有罪必罚,注重综合考核人事的名与实。主持政务的大臣、学者,以及执掌法令的官员,全都精通自己的本职。

在技巧、工匠、器械方面,以后的汉元帝、汉成帝时期,很少能与之相比,足以证明汉宣帝时做到了官吏各称其职,百姓各安其业。

遇到匈奴内乱,汉宣帝讨伐无道,扶助有道,以威严和信义震慑北方夷狄之国。匈奴单于仰慕汉朝仁义,俯首称臣,自居藩属地位。

功勋光耀祖先,业绩永垂后世,实可称之为“中兴”,其功德可与商高宗、周宣王相比!


感思:乌孙大昆弥星靡年幼即位,乌孙政局飘摇之际,年迈的冯嫽再度请缨西行,以汉使身份镇抚边陲。跨越了“和亲公主陪嫁侍女”的初始标签,冯嫽成为汉帝国西域战略的实际执行者。

冯嫽因政治需要被迫走向戈壁荒漠。汉代女性被规训于“内闱之德”,她的“超规格”人生,证明当代女性可以是国家利益的建构者而非牺牲品。

汉代礼教强调“夫死从子”“一女不事二夫”,刘解忧在乌孙两任丈夫(军须靡、翁归靡)去世后,仍积极参政,晚年上书汉宣帝请求归汉,最终以尊荣之身落叶归根。这在当时是极其罕见的。

《周礼》最早提出“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的“四德”概念,将女性角色限定在家庭内部,强调“男外女内”的社会分工。

婚姻制度中的“六礼”进一步将女性视为家族联姻的工具,如“秦晋之好”即体现女性在政治联姻中的作用。

先秦时期仍有母系社会遗风,商代女性妇好参与祭祀、军事,但周代礼制逐步削弱女性公共角色。

“内闱之德”的核心理念“四德”虽源于周代,但其系统化、理论化及社会强制推行始于汉代,尤其是东汉班昭《女诫》和《白虎通》的颁布,使女性被彻底束缚于家庭空间,成为后世礼教压迫的蓝本。

刘解忧和冯嫽的故事证明:时代可以设定框架,但无法禁锢真正有魄力的人。

“内闱之德”是大多数女性的枷锁,但总有例外者能挣脱。权力与地位不是天生的,而是靠自己争取的。

真正的强者,无论在哪个时代,都能在规则的夹缝中开辟自己的道路。

宣帝一生堪称传奇:从牢狱中的皇曾孙到中兴明君,他缔造的“孝宣之治”成为汉代吏治典范。

班固将其比作商高宗、周宣王,盛赞其“吏称其职,民安其业”。

然而他临终前的权力安排却暗藏危机:外戚史高与儒臣萧望之的并立辅政,实为日后元帝朝党争的伏笔。

即便精明如宣帝,也无法保证身后世界的秩序。他亲手提拔的儒臣最终败于外戚,而临终前为太子选定的王政君,其家族(王氏外戚)更将吞噬汉室江山。

这种宿命般的因果,恰似对绝对权力的嘲讽。

当太子刘奭因宠妃之死郁郁寡欢时,那个被随意选入宫的“工具性”女子王政君,因偶然承宠诞下汉成帝。宣帝为孙儿取名“骜”(千里马),却不知这匹马将把汉室拖入外戚专权的深渊。

王政君起初只是政治博弈中的被动棋子,最终却通过生育权与长寿(历七朝,享年84岁),让王家成为西汉的掘墓人。

她的故事揭示了在男权社会中,女性唯有通过“母亲”“妻子”的身份才能触碰权力,而这种触碰往往以颠覆既有秩序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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