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仓廪空空
当莉薇娅抓秃第10008只排队猴子左肩上的毛时,红彤彤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尽。从安东尼、利哥莱托、曼都瓦、史高治等四家搬来的果子干,在发到第10008只猴子时,全部告罄。剩下207只尚未领到果子干的猴子,莉薇娅经过太阳屋大维批准,打开自家私库,垫补了207块果子干。
“一会儿你们去猴群仓库,取207块果子干补上。”莉薇娅吩咐那五只维持秩序的妾猴道。现在只剩不多的猴子,有服务队、纠察队同时在场,维持排队秩序绰绰有余,不再需要妾猴辅助了。
五只妾猴依言而退。去找被暂押在总统府中心办公区的老史高治,拿了猴群公仓钥匙,便径直奔赴温泉附近的猴群公仓。
两位看守仓库的小史高治正在仓库大树洞所在的树枝上打盹。连有其它猴子过来了都不知道。
“史高治!史高治!”领头的妾猴在树下喊道。
“谁呀?”其中一只史高治慢慢睁开眼,懒洋洋地应答。另一只史高治则充耳不闻,继续呼呼大睡,仅仅把尾巴冲着在树下喊话的妾猴,摆动了两三下。
“我们是太阳总统派来领取库果的。”说着,该侍妾拿出一片金黄的大杨叶,叶柄上有太阳屋大维特有的爪印记号。
睁眼的史高治认出来者,原来是总统夫人猴们。因为它们脖子上挂着一圈细圆光润的小杏核。这是总统夫人猴才会拥有的专属装饰。
该史高治立即大力拉扯更高树枝上另一只呼呼大睡的史高治的尾巴:“快醒醒!快醒醒!总统夫人猴驾到了!”
“什么?”另一只史高治突然醒转坐起,朝树下定睛一看,赶紧抢步跳下树,立正站直,右爪上举过头,向列位夫人猴敬了群礼。口里拖着长调子称:“致~~敬~~!”话音未落,把它扯醒的史高治也已跳下树,同样行礼致敬。
“史高治,我们要从库里领取207枚果子干。”
俩史高治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动身。
“快呀。总统等着要呢。”领头的妾猴说道。
“好吧。”俩史高治不情愿地进了库洞。只听里面哗啦啦翻筐倒篓的声音,良久,俩猴都没有出来。
妾猴们等得很不耐烦。忍不住敲打树洞,高声喊道:“不如我们也进去一起找吧?”
“不不不。不要进来!果子干在最底下,我们正翻着呢!”只听一史高治慌乱地答道。
“咦?怎么回事?”妾猴们感觉不对劲,互相使了个眼色。年纪最大的领头妾猴对最年轻、跑得最快的妾猴说:“你赶紧去飞报总统,公库疑似有问题。”
年轻妾猴立即转头,连跳带荡,飞攀而去。约吃三颗桃的功夫,它和太阳屋大维一起回来了。阿蒙和纠察队也随后到达。不一会儿,老史高治也被服务队带来。
屋大维不由分说,直接进洞查看。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之后,屋大维一爪拎着一只史高治,阴沉着脸,迈出了库洞。
它威严地看向老史高治,怒道:“怎么回事?库洞里除了一堆果核、一些树叶、什么都没有!酒篓里装的也全都是水!果子干和果子酒呢?都哪儿去了?”
老史高治惊得发抖如筛糠,脸如土色。“这……这……”除了“这这这”的,它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那只雌糙鳞绿树蛇波西米亚,也从树洞里爬了出来。老史高治一看见它,福至心灵,立即大喊:“就是它!就是它!”
波西米亚突然看见屋大维等众猴,也吃了一惊,迅速用腹部飞扭而去。
屋大维何等精明,根本懒得搭理那条蛇。此时它并已料定了接下来老史高治会说的话。
“就是这条大蛇!是它把树洞里的果子干吃光了!”老史高治急中生智,现场编谎。
“蛇会吃果子干?”太阳屋大维毫不客气地给它堵回去。
“吃啊!冬天它们冬眠,但有时也会醒来。冬季可不易找到青蛙、松鼠、老鼠啥的,饿极了,它们什么都吃。”老史高治一向乖觉猴精,临到危急关头,智商更是特别够用。
“库洞里果子干多,它肯定闻到香味,溜进去偷吃。”老史高治继续胡诌。
“它一条蛇能把库存全都吃光?酒也能给喝没了?恐怕是被四条家养的‘树洞蛇’,给吃掉了吧!”太阳屋大维毫不客气 ,直接挑明道。
“阿蒙!把史高治和办公区里那三只队长猴,捆起来吊在树上示众!它们的家属,也各打100鞭!”
100鞭!这必须给打成猴泥猴酱了!在场众猴无不惊呼。三只史高治更是当场瘫软。
纠察队用带来的藤条把三只史高治绑缚起来。这时,库洞树上的几只虎皮鹦鹉,仿佛突然受惊,慌得扑棱棱一起飞走了。
安东尼、史高治、利哥莱托、曼都瓦,这四只曾一块儿干过服务猴、又一块儿提升为队长、班长的寿星老猴子,被押送回中心榕树。又被继续押送到办公区南面靠西的“罚猴场”。格尔梅的思维开发队也分头去各个片区传达“围观”通知——通知全体猴子:现有102只猴子将被当众处罚,欢迎广大猴民自愿前往围观。
马基雅奉命带着维保队去抓捕四只老罪犯猴子的一切大小家属。很快,老少雌雄,共计96只猴子,全都捉拿归案。那些预先逃跑的,也全都被维保队赶在它们逃出东线边境实控区之前,一一捕获。南、北、西三个方向,对于猴子逃跑来说,全是自寻死路。所以马基雅只紧追东线方向抓捕。事实证明,马基雅的策略完全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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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历择吉,2023.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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