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没有那么期待,也没有多少快乐,自己的精力全都集中在医院里了。
想要消失在朋友视野的这几天,突然发现多了很多朋友的找寻。
远处匆匆回来的初中朋友询问我最近有没有时间,每天抽取了生肖卡来找我激活;另外一个旧日好友分享下雪的菜园,家人闲坐,灯火可亲;今日的兄弟朋友约我年后一起见面干饭;近日的朋友关心我的心情,祝我开开心心;实验室认识的朋友询问一些论文方面的问题;叔叔家的妹妹一如既往地分享着她的日常上课,努力学习;远方的姐姐会分享今日读书记录。突然觉得自己原来存在那么多人的生活里,抽空回复之,但实际上真的有点不知怎么回复。
昨天妈妈进了手术室,手术前的准备工作是我陪着她去的,插尿管,等待着去手术室,是一个很小的手术,但是还是很紧张。面对手术这个词,作为家人的我们都会害怕,但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不提,互相宽慰着:“没事,等会一小会就出来了。”
突然想到了《请回答1988》里,德善妈妈体检查出来乳腺结节,穿刺体检全家人一起等结果的那段时间,妹妹和弟弟的不知情,大姐与爸爸妈妈一起等待着医院的电话通知结果。紧张、害怕坏结果,德善妈妈的默默流泪;德善爸爸故意夸大声音在邻居面前佯装坚强让妈妈听到。毕竟爸爸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情绪不能够稳定,妈妈该有多着急;德善姐姐学霸般的淡定,也浮现出担忧。和爸爸一样性格的她总是不喜欢表达,但是会陪着一起默默担心。“叮叮叮”,电话响起的瞬间,就像是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全家的焦点都在电话上面。
“我是李一花”
“真的吗?结果没事呀!”德善妈妈脸上的皱眉舒展开来。
“我就说一定没事吧!”德善爸爸那边笑颜并且大声说道,似乎自己一点都没有担心过,其实全在心里藏着。
紧张气氛弥漫在我们一家周围,一家人,我和父母。我拿出来了平板让我妈看会她喜欢的电视剧,少些对手术的乱想。我心情在手术前一天就有点乱,但是还算平稳的状态,努力不把情绪外放。给每天都聊天的闺蜜说,借口生理期,自己最近情绪可能不太稳,可能得独处散散心。她那边答复了我,说“好,早点睡觉。”感觉这些就足够了。彼此的相互信任——毕竟每天都联系的人突然不聊天可能会担心对方。
最近频繁的聊天的一位朋友,在聊天有了些许的不愉快,当然我也意识到自己的烦躁。在当天表达了自己的不开心之后表达了想要自己安静安静,最后他祝我开开心心。第二天犹犹豫豫要不要回复他,因为的确还是不开心,自己也无心聊天,所以象征性的聊天表达自己情绪恢复了很多。
其实还是自己喜欢他,能或多或少感受到关心,但是不确定对方的定位,同时也不想把脆弱外放给异性朋友,当下的自己不需要做个犹犹豫豫的胆小鬼,而是成为那个坚定面对的人。那位朋友是一位很体贴和细心的人,这些很打动我,但不足以完全打动我。
我听到他口中的我,出现在他的梦里。其实我没有说,他已经多次出现在我的梦里了。很有好感,但是我也不再是恋爱脑上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以后还要面对考研、定居、就业问题,不想要匆匆建立的恋爱关心就把自己约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问询。我妈进入手术室,医生问及有无高血压,是不是容易紧张和小胆,需不需要全麻。我爸没有听太多医生的询问,直接签下了知情同意书。或许真的觉得没啥大事,也真的信任医生的话。
等待。2:30-4:00,导尿管置入,半小时的麻醉时间,半小时的手术时间,就出来了。手术室的等待结束了,然后紧张的六小时,我妈那边因麻醉药问题,呕吐四次,一天没有喝水没有吃饭,所以这六小时内不断地说着口渴。(手术中需要进行胃排空,防止进食东西产生误吸。很多这些事情我在给父母进行解释,教科书式回复。)
分歧。我和我爸我们两个人其实性格很像,相信自己的一套理论。关于枕头,母亲那边觉得没有枕头不舒服,我便拿来了一个枕头。刚巧遇到我爸那边说,医生说不让枕枕头,于是作罢,但是内心却觉得,自己并没有听到医生的叮嘱,那就是没说。在手机上查询,去枕平卧六小时,是麻醉后的基本姿势。突然记忆里的医学知识复苏,然后就是愧疚,愧疚自己没有好好学习医学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