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的第二天#2020/4/23

没有找到工作的第181天起,我依旧宅在不足70平方米的房间。房间不大,有一张床一个厕所一个小厨房,一个前租客留下的柜子。

刚开始住进来时,我脸上写满了不情愿,觉得好拥挤啊,但是生活过在没有阳光愿意照耀进来的房间,关上门室内是漆黑黑地,需要开灯,我连呼吸一口空气都觉得有些窒息好压抑;没有凉爽的风吹进来,拂去房间的燥热,夏天室内温度很高,即便是吹着风扇,也依旧汗流浃背;没有晾晒放置衣服的地方,下雨天衣服都发霉潮湿了;厨房和厕所是连在一起的,厕所旁边就是平时炒菜做饭的地方。所以比起之前那个房间,我觉得眼前的这个新租房还可以接受,至少它给了我一扇窗、一缕阳光、一些风,打开门抬头就能看见天空,就能呼吸一口空气,去哪里也很方便,距离等车的站点也很近,附近的生活设施也是便捷。

它是我生活了几个月都不怎么嫌弃的地方,房间不大,但是它在我的生命里给过我一点光亮,一点清凉的风,让我抬头便可以看见天上的云朵,安心依靠的床,我也就心满意足。我的需求也太容易满足了,我渐渐知道我是真的平凡渺小,走在人群中也不会让人多看两眼的人,我若不走出自己的舒适圈,别人也不知道我宅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吧!

在这过程中我也会焦虑,我也会心情烦躁。来自爸妈亲戚朋友的叨扰,他们总是说:“××,你都是个成年人了,该出去挣钱养活你自己了吧?学校不开学你又不上课,你该出去找工作吧,天天待在这个小租房是没有用的,你不走出去,谁知道这里住了一个大活人?天天在家白吃白喝,没干过一分钱的活,你说你待在这里干什么,你来这个城市是干什么的?…………诸如此类的话,我听过有上百次,从我小学开始,他们就这样对我说,不管我是在上学还是在家休息,只要看见我这个人,他们便像不知疲倦的鸟儿一样,叽叽喳喳。

年少时我会顶嘴,我会反驳,我也会争吵指责起他们;后来的我,渐渐和他们聚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离家的距离也越来越远,我能听到的指责声音就很少。但是总有那么几个月,我们不用停课放假啦,住在一起总是会有数不清的争吵。我渐渐在这些说教中,我学会了沉默失声,我是真的没有能力去反驳“No",我选择了倾听,我知道他们是担心随着他们一天天的衰老,而他们的子女长大成人了却没有稳定的工作,不能养活自己,那么等他们奋斗不起来了,谁来照顾他的子女呢?也许是周围的环境和邻里之间也对他们不友好,父母就更加渴望自己的孩子成龙成凤,让他们在亲戚之间抬起头,让他们不再被人瞧不起。

我的奶奶有五个孩子,我爸是排行第二,叔叔伯伯姑姑和我家的关系也很僵硬,冰冷。每年都会因为某些事,他们这些叔伯都会吵起来,甚至打架,谁都不肯退步。所以,他们的关系在村里都是别人背后谈话的“笑资”。我依稀记得:我的奶奶尤其偏心我的三叔和小叔,可能是他们比较会挣钱吧?他们是做小本生意的,收入应该比我家打工的来钱更容易一些。我奶奶自己种的菜和喂养的家禽,在过年期间都给了他们,而我们家却要花钱去买她喂养的家禽,或者被他们用车装载,在他们自己的市场摊位贩卖,也就没剩下什么了。小时候我奶奶就不曾照看过我们,我们姐弟几个都是自己生活,自己照顾自己。小时候要奶奶照看我们,需要我爸妈给她多少粮食或者每月固定多少生活费。但是她把我父母邮寄的钱拿去买碾米的机器或用在其他地方,我也不太清楚生活费被她花去哪了,反正我们姐弟几个没去奶奶家吃过几次饭,也不敢去吃。每当有客人来临,奶奶会杀鸡杀鸭招待,我们这些小孩只能倚靠在奶奶家的大门一侧,看着他们啃肉啃鸡腿,看着狗啃肉骨头,我们的眼中羡慕极了,即使我们露出了这种渴望的眼神,她不会主动喊我们去吃,连剩菜剩饭也不曾施舍过。当时的记忆随年月冲淡了许多,很多不该或者该记住的有些遗忘了。果然,时光是个好东西,会让你选择性失忆。先写到这里啦,生活是流水账,一天记录一点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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