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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他,远看像个修鞋的,近看还是个修鞋的。
在这个小城,在小北街的那个狭长的小巷,他坐在那个小凳子上修鞋,竟然长达二十年之久。
风里雨里,寒冬酷暑,修的鞋子连起来堪比长城。
那次,一个刮着寒风的下午。路上行人寥寥。
我去修包包的拉链。
也许因为天气的原因,出门做生意的鞋匠不多。只是稀稀拉拉坐着三四个师傅。
每个人的前面都放着一个简易的小火炉。都在烤火呢。
我还没有走到跟前,他就热情的招呼,你修鞋吗?我一看,是一个老诚的中年男子,眼神似乎透着朴实。
我说,我修包包拉链。
他笑,来,来,坐。
于是,我就坐在了他的面前。
俗话说,手是人的第二张脸。
可能没有比鞋匠更粗糙更沧桑的手了。骨节粗大,皮肤粗糙,大拇指甚至开着很多细细的裂口。
但,他们的手却相当灵活,灵巧。什么活儿在他们手下,那是“手抓菜花“轻松搞定。
坐在那里,一边看师傅干活,一边跟他聊。
当我问起,这样的天气为啥还出来干活?他叹了口气,说,唉,我们这个又不像公务员,不出来就没有收入。我的孩子今年大二,正是要花钱的时候,老妈也体弱多病。现在这个钱又不好挣。
我随意的一句话,我没有想到会引来这样一段诉说。
我抬眼看了看他,脸色黝黑,抬头纹很深。一双浑浊的眼嵌在那张国字脸上。
于是附和他说,是啊,现在做生意的比较多,手稠。
然后,我又问,你做这一行多少年了?
他瞟了我一眼。那一眼似乎告诉我,之前从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他想了想说,算起来有二十年了。
呀,这么长的时间了,都变成专家了。我说。
他笑了,笑容灿烂。这话倒不假,没有我修不了的鞋子。我修的鞋子比我吃的饭都多。
这话,透着莫大的骄傲与自豪。不过,我信。
就这样聊着,我的包包也修好了。
交钱。告别。
回来的路上,我想,其实这些城市最底层的晃荡在生物链最末端的人,也是有故事与情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