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票商经营的一项重要内容便是存放款业务,这与现代银行经营相类似。票号赢利就在于存放款利息的差额,存款时票号付低息,放款时则收取较高利息。当时对于票商来说,最大谋利对象是在票号存款的富户。官绅们并不把利息放在心上,只图安全、方便。山西票商为图长远之利益,因而在放款时也收取较低的利息,这里面以平遥帮票号最为人称道,徐坷曾云:
试以存款论,平遥帮之存款利息至高三厘,祁、太两帮可由三厘至四厘,甚且有得四厘半者。以放款论,平遥帮放出之款,多仅六厘,至多亦仅七厘而止,甚至有仅取五厘者。若祁、太两帮,则往往多至一分,平均之数亦七八厘。
票商在存放款业务中获利最丰的机会要属大批官款的存放了。官款存放并不需要支付利息,并且往往数额巨大。但众多银行创立后,票号生意便大受损失,其中,来自户部银行的威胁最大。著名票商李宏龄曾说:
“我行存款至多向不过四厘行息,而银行则得五六厘。放款者以彼利多,遂提我之款移于彼处。且彼挟国库、藩库之力,资产雄厚,有余则缩减利息,散布市面,我欲不减不得也;不足则一口吸尽,利息顿涨,我欲不增又不得也。”
这就是说,在户部银行创立之后,仅就存放款一项业务而言,山西票号已成为户部银行的附庸,户部银行实力雄厚,随行提高或降低存放款利率,山西帮票号只好应承随风倒,无法与户部银行相抗衡,“禁用重息”的传统信条显然已不合时宜了。
这是历史向山西商人发出的挑战,也是历史给他们的一次机遇,善于乘势而起的山西商人却错过了这一次大好时机,他们过分相信自己高超的经营策略,尽管李宏龄等人奔走呼吁,但实力雄厚的山西商人再也没有重振雄风。
历史无数次地证明,只有眼光长远,不计较蝇头小利的人,才有机会取得成功的可能,所以,鱼儿上钩之后也不要疏忽大意,更不应得意忘形。放长线钓大鱼,而钓上的鱼儿更要悉心喂养,这样才能长远地建立起你的利益关系,才能更好地达到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