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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酒了,没酒了.’趴在桌子上的年轻人咧开嘴,大声喊着.
‘咦?’一桌的黑衣人惊叹,旁人不明白,他却懂得,千里传音之术,江湖罕见,大成者必定是名震一方的人物,今日却在这小店遇到
黑衣人向白衣人望了过去,却发现白衣人也看着自己.黑衣人使了个眼色,白衣人会意,收住了手.
王掌柜的此时已是吓呆,干了一辈子,没遇到过这种血腥场面,看样子,这张老三怕是一辈子只能呆在床上了.
‘酒,酒.’年轻人又是喊道.
‘给这位小兄弟上酒,我请客.’黑衣人接着道.
年轻人抬起头来,嗤笑一声‘你配请我喝酒吗?’
白衣人听闻,怒目圆睁,却也懂得这年轻人的厉害,也是不敢动手,就站在那里,直盯着年轻人.
‘小兄弟,说得对,酒这东西,人家上品,喝酒哪里有请的道理,掌柜的,上酒,我要与这小兄弟对饮.’话是对酒店掌柜的说,却是一眼不眨的看着年轻人.
‘你这话又说错了,你不配和我称兄道弟,可你这下半句却又说对了,酒为上品,唯有对饮,喝得过我,我便不杀你.’年轻人道.
‘你.’白衣人已是无法忍受这般羞辱,想他兄弟二人处入中原,本想闯出一番名头,今日遇见这般怪人.
白衣人的话未说完,黑衣人忙盯了他一眼.
年轻人已端起了酒碗,一饮而尽.
店里众人更是云里雾里,不知所措,早先闯入的黑白二人出手狠辣已让他们惊骇,现今这年轻怪人又口出狂言,而黑白二人似乎却又是极为惧怕这年轻人.
酒楼里又恢复了寂静,地上的虬髯大汉早已昏死了过去,被王掌柜让人抬入后堂,剩下的年轻人素无忌惮的喝酒声.
‘好酒,好酒啊.’年轻人自顾自的说着.
‘阁下说得对,自古宝马赠英雄,美酒配豪杰.’黑衣接着道.也不多话,自己也端起酒碗喝了起来.
‘你又说错了,宝马一定配英雄,可美酒也会配小人.本不想杀你,现在又想了.’年轻人一脸风轻云淡.
杀人不过谈笑间,只要你比对方出手快.
白衣人终于按捺不住,伸手就向前刺去,‘嗡’的一声剑鸣,白衣人手中的剑脱落,掉在地上.
白衣人站立不住,踉跄几步,向后退去,左手捂在右手腕上,鲜血顺着手腕流了出来.
快,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说不出的快.
‘你出剑的速度,比不上我杀你的速度,所以你得死.’年轻人喝了一口酒.顺势将酒碗扔向了白衣人.
白衣人来不及闪躲,酒碗正中面门.
‘轰.’白衣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没了声息.
黑衣人一阵惊骇,刚要抽剑.
年轻人又开口了‘我说过,你拔剑的速度比不上我杀你的速度.’说完,又端起了酒坛向嘴里灌去.
黑衣人惊魂未定,收回了伸出的右手,警惕的望着年轻人.
‘杀人了,杀人了.’酒馆一阵大乱.众人向门外奔去.生怕自己拉下.原本熙熙攘攘的酒馆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掌柜的和店小二也不见了踪影.
‘你要杀我.’黑衣人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
‘你怕死吗?’年轻人喃喃道.
‘怕.’黑衣人定了定神.
‘我杀了你兄弟,你想要我的命.’年轻人放下酒坛,盯着黑衣人.
年轻人目光如炬,热烈如火,又冷若冰霜,深不见底.
‘他技不如人,该死.’黑衣人恨恨道.
‘哈哈,好一个技不如人,当真绝妙,的确该死,要是我技不如人,躺下的怕是我.’年轻人继续道.
‘噢,不对要是技不如人,我怕早就死了,你说的妙极了,世间少了你这样可爱的人,当真是寂寞难耐.’年轻人自顾自的说,却又逗笑了自己.
黑衣人和白衣人本是天山剑渊阁五剑之中鼎鼎威名的人物,平日里狠辣无情,人称鬼见愁,今日却被一个年轻小辈说成可爱的人物,当真讽刺之至,黑衣人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返回天山,,以后再也不踏进中原一步.
黑衣人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咧开嘴,露出难看的笑,本来面容削瘦,眼作三角,这笑当真是难看.
‘哈哈.’年轻人站起身来‘让天山五剑之一的冥蛇剑今日陪笑,也当真难为你了.’说完推门离去.
黑衣人一眼怨毒的看着年轻人的背影,右手悄悄握住了剑柄.
‘你出剑的速度比不过我杀你的速度,今日不想杀你,留着你的狗头,日后我自会去领教剑渊阁主的傲寒追魂剑.’年轻人头也未回,出了门,便消失不见.
黑衣人此前已是惊骇万分,此刻听闻年轻人对自己门派姓名如数家珍,更是惊惧万分.望了望地上白衣人的尸体
若有所思地端起了年轻人喝过的酒坛,也自顾自的饮了起来.望着桌上的烛火怔怔出神,半晌,一个名号在脑海闪过.’黑衣人忙放下酒坛,抱起白衣人的尸体,骑上马,向北归去.
年轻人出了酒馆，向衡阳城的方向走去。
夜已深了，小镇依稀摇曳的灯火早已不见，一片黑暗。
他抬着沉重的双腿，似很疲惫，又似一团即将炸开的火焰，向前一个人孤独的挪移着。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一头扎进黑暗当中，他在地上打滚，叫喊着，脱去褴褛的上衣在冰天雪地里怒吼，他终于累了，躺在雪地上，双眼空洞无神，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
他很冷，蜷缩成一团，像极了一只受伤的苍鹰 ，舔舐着张口。
寒月高悬，风雪漫天，掩盖大地的污秽 ，却扑不灭仇恨的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