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
父亲唤我丫头,
总笑我,
给村头踩处了一条小路。
鸡未叫的时候,
不会喝酒的父亲,
又拎回那瓶
在二伯家小店打回的散酒。
昨夜,
不知道,
为了那初冬的水,
父亲有没有喝几口?
那是有了薄冰的水啊,
父亲要光着脊梁,
去摸那守在水里的网兜。
几条瞪眼的鱼儿,
挣扎在小竹篓,
等着那辆老飞鸽,
吭吭哧哧,
带它们輾十里泥泞,
再走三十里顶着风的路,
在县城的某个地方蹲守。
……
归巢的鸟儿飞过村口,
终于有了一声沙哑的呼唤:
丫头——
翻看那个竹篓,
一包草药,一个头巾,
一把糖果,一本小人书。
‘’父亲,你吃饭了吗?‘’
‘’哦,没……吃了,吃了个够。‘’
那天晚上,
父亲吃了四个馍馍,
喝了三碗粥……
(此文写给我辛苦一生的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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