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赋》
文/萧入铭
(以“秫酒开天,忧乐千秋”为韵)
昔夏祚中微,寒浞篡鼎。少康奔纶,牧野隐名。饭弃空桑,偶得天道之秘;雨浸黍稷,忽成地醴之精。遂启糟丘,肇始酿法;乃化琼浆,永祀酒星。嗟乎!一瓮初开,混沌辟而人文焕;三杯既饮,忧乐融而肝胆倾。
观其流觞曲水,宴列瑶台。武夫饮之,可裂犀甲;文士啜之,能吐凤才。关公温酒斩华雄,魄惊诸侯;诗仙邀月倾金樽,气吞蓬莱。至若曹操横槊,慨当以慷;周郎纵火,酹江抒怀。红颜衔杯解罗带,英雄掷盏踏尸骸。酒旗所指,皆成风流疆界。
至若伊水之阳,杜康仙庄。古泉犹涌,老桑苍苍。泥窖藏春秋之韵,曲蘖聚日月之光。昔周总理授命重酿,田中首相思饮寻芳。今有玉甑蒸云,千载秘方传薪火;银波泻斗,九皋星垂润酒肠。遂使古法复彰,寰宇争觞。
然酒之为物,具两仪之性。贤者得之,可化诗书琴剑;狂徒纵之,竟成鸩毒刀兵。仪狄造而禹王疏,桀纣酣而夏商崩。故阮籍哭途,刘伶醉醒;东坡问月,渊明忘形。杯中乾坤,实映世道浊清。
今吾临汝阳,溯酒源。见龙山衔月,康河笼烟。杜康墓前鸦声寂,祭酒坛下烛影翩。忽闻老翁笑曰:君不见,千秋兴亡俱往矣,唯有樽前永少年!乃知杜康之魂,不在玉液,而在人间忧乐相济、刚柔并济之精神。
歌曰:
空桑秘露启玄黄,万古愁销此一觞。
若问醉乡真境界,黄河奔作酒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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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赋文融汇史载与传说,以《左传》《史记》为经,以曹植《酒赋》为纬。文中化用曹操“何以解忧”、李白“百年三万日”等典,暗合酒文化之双重哲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