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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水涌进鼻腔的刹那,楚昭寒的唇突然压下来。不是吻,而是将一枚冰凉的玉琮渡进我口中。战国八棱玉琮在舌苔上泛起咸腥,这是汉代含玉葬仪的禁忌——生人含琮,可通幽冥。
"呼吸。"他在水下扣住我的后颈,六博棋纹身透过湿透的衬衫发出幽蓝荧光。玉琮表面的云雷纹突然游动起来,化作无数条银色小鱼,撕咬着将我拖向河底青铜门。
越王勾践剑就插在门环中央,剑格处的蓝琉璃泛着妖异紫光。当我握住剑柄的瞬间,两千四百年前的铸剑场景在眼前炸开:欧冶子将活人推入剑炉,飞溅的血珠在青铜剑身上凝成七颗北斗状暗斑。
"七星龙渊纹要逆刻!"我听见自己发出陌生的男声,握锤的右手虎口有火焰形胎记——那是春秋顶尖铸剑师姒无伤的标记。
楚昭寒突然握住我持剑的手,他的血顺着剑脊沟槽流进鱼鳞纹:"这才是真正的血槽。"剑身嗡鸣着显现出双层刃结构,十二道淬火痕在黑暗中组成河图洛书。
拍卖师的笑声从青铜门后传来,他的洛阳铲插着半张人皮面具:"多谢二位解开七星锁,这把剑我就收下了。"剑鞘顶端弹出毒针,直刺楚昭寒咽喉。
我本能地旋身格挡,越王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挑开毒针。鎏金剑鞘脱落,露出内侧铭文——不是"越王鸠浅自作用剑",而是"姒无伤为楚昭寒铸"。
时空在此时裂成碎片。我看到公元前473年的自己将剑刺入楚昭寒前世胸膛,他心口喷出的血在青铜剑上蚀刻出星图。翡翠镯子发出刺目红光:【警告!历史修正率已达39%】
"现在明白了吗?"楚昭寒夺过剑劈开青铜门,门后是正在坍塌的现代拍卖场,"你每修复一件文物,就会抹杀我们的一段过去。"
观山太保从阴影中走出,他撕下脸皮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容貌。越王剑突然调转剑尖指向我的心脏,剑身倒映出三千年前祭坛——被铁链锁住的楚昭寒正在用甲骨文嘶吼:"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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