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的翅膀

上个月搬家的时候,我柜子里的围巾,有三十多条,而这还是经过“断舍离”后留下的;不仅如此,我还有送围巾的习惯,遇见我喜欢的菇凉,我总是会买围巾送给她;那几年,在外地工作,每年的假期以后,我都会去LZ的丝绸街,买几条心宜的围巾,配好看的包装,送给我喜欢的女孩子,我想要跟他们联结。

我最喜欢用、用得最久的围巾,便是这条艾迪来丝绸的了。我记得是2013年的夏天,我在LZ工作,那时候虽然有孩子,但没有先生,也不愿意回家,我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工作上。老板看见了我的努力,借上级公司组织考察的机会,让我去新疆采风。

说到这里,回想起来,在我从小到大的经历中,我的任何行为,只要被人看见,我就会觉得特别温暖;直到现在,我跟那位老板,都还保持着特别好的关系。

那天要去的地方是一片沙漠,风沙很大,路上有很多维族人摆摊儿,走到一个眼睛特别明亮的大婶的摊儿前,我一眼就相中了这条围巾,颜色斑斓多彩,象极了天边美丽的彩虹,那么绚丽,那么迷人;或者她的美会随着岁月或者时光褪去痕迹,但此时此刻,她是美丽的,让我喜欢的。

大婶看出了我的喜欢,从架子上取下来邀请我试试,并告诉我这是当地特色的艾迪来丝绸,喻指“布谷鸟翅膀的花”,隐喻它能给世人带来春天的气息。春天的气息?我有些茫然,春天的气息是什么样的?经历过离婚还独自带孩子的人,除了工作,哪儿还有什么春天?

没有春天吗?没有吗?我问自己。不对,没有春天,我可以寻觅春天。就象现在,我不是出来看春天来了吗?眼前的这一切,悠闲的人群,奔跑的小羊儿,何处不是春的味道!那样的清凉!那样的芬芳!嗯,这个气息,我感觉到陶醉了!原来,我也是可以有属于我自己的春天。

当大婶告诉我围巾只要十五块的时候。我笑了,问她为何价格这么低,因为对于喜欢的东西,人们一般是不吝价格的,对方答做生意跟做人一样,有人愿意说话,有人愿意听话,这就是特别好的,价格反倒不那么重要了。我被她感动了,生命里,有人愿意听话,有人愿意说话,真的是极好的事。我被大婶款待了。也或者,我们彼此款待了。

写到这里,我突然明白,我喜欢买围巾,因为小时候的我,看见姨妈他们的围巾,觉得很美,而我是没有这样的奢侈品的,也没有敢大人要,我知道要也要不来;长大后,我可以买给自己,只要我喜欢就好;而我愿意送围巾,因为我想要跟我联结,因为我想要有人看见我、有人听见我的声音,因为我会跟围巾对话,让她们听听我的故事。

回到这条围巾,要给她起名字的话,那就叫“布谷鸟的翅膀”吧!布谷鸟的呼唤、布谷鸟的花纹、布谷鸟关于春天的故事,都是我喜欢的,因为,我本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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