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

医院

第一医院

住进隔间的老人

是院长的娘舅

护士亲切地问

阿公，你的名字？

笑出了口水

他是个脑卒者

他恨护士每隔一小时就要问他

脑卒痴呆，大名小名

阿公，双手手臂伸直我看看，嗯？

他那大大的酱红色的头颅

是那么费力地呼吸

脑，浸泡在四个儿子的议论中

滴出血来

还记得衡山的高度

和没有脚的男孩

老婆子一巴掌盖在他脸上

他只看见了两个指头

嘴角流起了潺潺的口水

他说

她说

无论如何

明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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