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的小面馆

近几天看到之前经常去的楼下那家小面馆重新开始营业,所以也像往常似的,每天下了班去吃上一碗热腾腾的刀削面或者拉面……

这是一家小两口开的面馆,听讲话的口音和女的服饰可以判断是一对回族。男的比较热情一些,应该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平头、国字脸、中等偏矮的身材,手臂因为常年拿勺的缘故显得比较粗壮;而女的看着比较娇小腼腆,头上裹着一个什叶派穆斯林头饰,负责给做好的面加上各种小料(这家讲个小插曲:有一次我路上碰到了她,因为经常去吃面的缘故,我以为她可能会认识我,就热情的迎上去打招呼,结果她回复我一个面无表情。其实当时有点懵,后来想想或许是因为文化差异,穆斯林貌似是不允许女性这么“礼貌”……)

这两天天气异常的冷,我下了班骑着单车一路狂奔到楼下,习惯性的来到店里叫上一份刀削面。店里暂时没什么人,只有老板小两口,我吃饭的时候不爱讲话,但偶然的一个瞬间让我着实有些触动——女的边吃着面,边跟身旁的男的低声私语,可能是聊到比较开心的事情,还时不时自然地欢笑几下。很少看到这小两口你侬我侬的聊天。我主动跟老板聊了几句,才知道他们是甘肃的(西北回族还保留了些传统),关门两个月是因为老家遭了灾,要回去照看家里的老人孩子……小两口应该没念过什么书,从大老远的西北跑过来,靠着自己的一份辛勤经营着这家小面馆。虽然他们的村子里可能又多了家留守儿童,但也没办法,毕竟需要生活!

我所触动的是他们俩那一刻所展示的状态——女的理解男人平日里颠勺的劳累,男的懂的女的因琐碎而产生的情绪,小两口辛苦着,但也互相滋润着……有多少小两口,从一开始的甜蜜爱情,抵不过漫长平淡岁月的磨砺,最终消失于相互指责、抱怨的凄苦压抑中!如他们俩这般状态,怎能不令人触动……好似在酿造这平静生活的酒,你侬我侬、越来越浓!

后来我问到他为什么每天收摊那么早(因为我很多次,八点半以后过去,小两口都在收摊准备关门),他说媳妇儿身体不好,每天只准备适量的东西,卖完就早早回家休息,第二天临近中午再开门营业,不能为了想挣点钱把身体累垮了……听到此处,我低下了头,继续吃着面,没再聊了……

吃完的同时,店里人也多了,应该这波人过后,他今天准备的量也该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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