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想上班，今天尤其如此。遂请了下午半天假，一个人去了趟网师园。本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谁能想到工作日周二的下午，竟也有许多游客。随处可见搔首弄姿的打卡网红、影楼风的汉服男女。坐在竹外一枝轩外面的廊轩下，旁边的人用手机外放刷着短视频。
大概是2009年的孟春时节，和刘大水就坐在此处，遥对彩霞池对面的月到风来亭，纵谈明季故实、名流轶事，讲到“远看董香光，近看董其昌”，相与拊掌大笑，如在昨日。当时虽在周末，园内只有稀稀落落的游人。整个园子似乎成了我二人的清谈之所。而如今，只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坐坐，而竟不能如愿。
十六年了，物是人非的又岂止于此。当时大学毕业一年多，在太仓的外企做着最微末的职员，八小时工作，四小时摸鱼，月入三千，却也逍遥自在。而大水兄还是警局编外文员，公余多暇，自述每天读一卷通鉴，快然自足。可惜此后数年，各自奔忙生计，加以我微信屡被封禁，不通音问已经数年。
今日故地重游，小山丛桂、露华集虚，早已全无印象。而竹外一枝轩外的谈笑风生，依然时时入耳，正如一切已然回不去的时光。
竹外一枝轩
2025
20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