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送儿子去中考。

  一路上，都是络绎不绝的送考家长及匆匆而过的考生。这两天的气温也是绝配，最高达到三十七、八摄氏度。即便气温如此之高，终也挡不住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那颗急切的心。

  儿子体恤我们，只让送了第1场，后面都是自己来回。

  看着孩子中考，使我忆起往事，想起自己中考的情形。

  那是在二十五年前，1997年。对于那一年，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在那年，中国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爷爷去世，之后迎来了香港回归。

  记得中考前夕，放了一天假，回家拿钱准备去中考。不巧，恰在此时我患上了肠胃炎，呕吐不止。

  临行前，在村卫生院吊水。还没等完全吊完就拔了针头赶往学校，然后，在老师的带领下乘车奔赴县城考试。

  记得当时住在京河宾馆，二十多人住一大间，天热没空调，一屋子女生叽叽喳喳到半夜。

  现在想来当时条件太差，家长也不重视，也有个别家长单独送考住单间的。

  前面考试还算顺利，最后一天考数学。数学本是我的强项，平时测试都是接近满分的水平，可是中考时却沉到谷底。

  考数学前，我的一个好朋友小乔跑来跟我说了一件毁掉三观的秘事。

  小乔成绩很好，性格活泼开朗，报考了徐州幼师，并已通过了面试。那时的幼师分数线略低于运师，成绩也是相当好才能被录取。当时和她一同报考幼师的某位同学和她分在同一个考场，坐在她后面。那位同学的父亲找到她，让她考数学时，把试卷“暴露”下，并说已打过招呼。而那位家长身份特殊，她也无法抗拒。

  她当时也是不知所措，就忐忑不安地跟我说了，年少的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件事太令我震惊，小乔的无助与慌乱也感染了我。

  因而在考数学时，让我心烦意乱，总也无法集中注意力，脑海中总是浮现小乔慌乱的神情和那件不可思议的事。整个脑袋昏昏沉沉、混混沌沌，犹如进入梦境，数学的符号竟如同鬼画符一般，模糊不清，怎么也调整不过来，这也许和一连两晚休息不好脱不了干系。总之，试卷没做完，时间就到了。接下来的化学考得也不顺利。

  成绩出来后，语文与英语倒是超长发挥，而总分150分的数学才考到98分，刚过及格线。平时数学不如我的同学都考到一百三十多分。考前的一次模拟，数学还是满分。这个结果在预料之中，也让我欲哭无泪。

  因为数学考砸了，接下来回程中都是懵的状态，也没心思再问小乔与那件事。

  自此，从1997年毕业到现在，再也没有见过小乔与那位同学。后来听说那位同学倒是如愿考上了幼师，至于小乔好像说考上了，也有传言说是复读后第二年考上了。在二十五年前，通讯也不发达，分开后杳无音讯。

    这件事，埋在我的心底二十五年了。今日写出来，并不是想曝光谁，或是追责。但真的影响到我了，或是因此改写了命运的篇章。

  假如没有当年的那人那事，我若多考三十多分的话，应该上的是徐州一所新兴的、热门的学校——英师，最后可能成为一名英语老师。而这所学校岂能和历史悠久、文化底蕴丰厚的运师相提并论，所以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当然，今日的运师也无法与当年的运师相提并论。假如当年再少考几分，没上运师的话，如今还不知道在哪个城市漂着。

  今日考完数学，儿子一脸轻松。下午听说今年的数学挺难的。看来，他还是遗传我多一些。

  话说当年来县城考试，也不曾想到今日会扎根在县城。儿子也不必经历我从前经历的那一切，这也算一种安慰吧！

  但人生没有假如，只有不断地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