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 小微的故事背后的故事

因为读完《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之后,感受颇多,我写下了小微的故事

最初的想法很简单,在我们的身边,我们的生活中也存在着因为种种原因想要轻生的人,我想写一个普通的故事,看看如何能挽回一个人的决定。

类似于欧维,一个身处社会但是内心隔绝的小微出现在我的眼前。小微为什么会这样呢,家庭、事业、人际关系都太淡薄,她同样找不到自己人生的意义、存在的理由。

当小微的形象和经历一步步在我眼前一点点清晰起来的时候,我竟然产生了一种无力感,仿佛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分不清是我走进了她的人生,还是我把自己的人生折射到了她的身上。或者二者皆有吧。都说小说来源于生活,而这生活竟然就是我的生活。面对压力,曾经我也有过类似的体验,感觉不到自己被爱被需要,甚至产生一种“这个世界没有我也照常运转的想法”,有过“我消失了也没关系”的念头。

我因此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出小微这个角色,开始构思后面的故事。

一个生活封闭已久的人,要想打破心灵的桎梏,依靠自己往往很难(当然也有不少人可以触底反弹),需要外部的力量。于是小朱走进了我的视野。这一决定源于宅男宅女薄弱的人际关系中难得的面对面机会,点外卖。看似不起眼的存在、不相关的人,变成了小微的一道光。

这道光毕竟不能太普通,因此我想起来新闻里面报道过的一个研究生,为写社会调查而亲入外卖员群体体验了半年生活。我把小朱塑造成了这样一个理想的形象,求知认真,而且看遍生活百态仍然心存善良与柔软。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足以在短时间给小微带来足够的震撼。小朱这样的人也是真真实实存在于我们的社会中的,虽然并不常见,至少也不算异想天开。

小微住的房子,我是按照以前在北京短住的经历还想象的。关于突然闯入的小鹿,一个活泼又感染力的姑娘,则是源自想象。这想象是我给小微赋予的曾经,其实却是在反映本我期待。她的身上融合了我喜欢的朋友的样子,自由、热情、敢爱敢说、富有感染力。她做的事情,一个人独自远行,用文字写下生活和故事,这些都是我想做的,我多么希望年少的自己像她一样,如森林中自由奔跑的小鹿。

还有一日三湘,以及餐馆的老板,那些美味的家乡味,其实正是现在的我渴望的一切。我把这些都给了小微,想让她不再回避,打开记忆的牢笼,承认自己对于故乡和故人无法释怀的感情。

当我一步步构思,安排着他们一日一日地往后走,我就像一个导演,站在幕布旁边跟着小微一起慢慢地改变了心境。到了周日晚上,我恍然发觉,小鹿和小朱像是另外两个自己,不止是另外两个小微,也是另外两个我。

这样的发现是我在动笔写下故事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应该说是意外收获。

故事的最后,小微代替我完成了曾经许下的支教诺言,也许她比我更幸福,因为她摆脱了小我的禁锢、局限,以及烦恼。小鹿变成了故事后面的那个作者,还调皮地给小朱和小微制造了一场浪漫重逢。这重逢也许是想象,也许是小微身上真正的故事。

未完待续,我的心里也有无限的期待和可能。也许未来还会有关于小微的故事,也许还会有关于一日三湘和这里的食客们的故事,也许还会有小鹿笔下的故事。也许我的笔下没有了这些,但是小说里的那些人物,会一直在我构造的那个世界里,有他们自己的故事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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