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嗡嗡作响,吹久了,浑身骨头都仿佛被冻住般僵硬。
关掉空调,热浪如潮水般涌来,汗珠子顺着脖颈直往下滚。开也不是,关也不是——人活着,总被这样的两难卡住喉咙。
日历上显示,大后天就立秋了。窗外蝉鸣撕心裂肺,阳光白得晃眼,即便到了立秋,湖北的秋天依旧热得要命。
看见“秋”这个字,舌尖就泛起一丝凉意,像含了片薄荷。
人呐,永远在盼。三伏天念着十二月的大雪,寒冬里又惦记六月的晚风。
我们像一群固执的旅人,背着装满“要是......就好了”的行囊,在四季里跋涉。
潼宝昨晚上夜班,这会儿还在睡梦中。我打开几个窗子透透气,让那若有若无的风拂进屋内。
走进厨房烧开水,厨房里闷热得像个蒸笼,不一会儿,汗就浸透了后背。
小丫头起床了。我探出头问:“你吃什么啊?”
“不想吃。”她声音黏糊糊的,像化了的糖。
给她梳完头后,喊她一起去超市,她摇摇头,发丝黏在潮红的脸颊上。
换好鞋、拿上包和太阳伞,我独自出门。清晨的风带着微微凉意,仿佛是大自然在燥热中给予的一丝温柔慰藉。
楼下那棵枯黄的樱树被锯掉了。褐色的树桩,几根枯枝堆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木香。
一棵树的成长不易,在风雨中扎根,在阳光下舒展枝叶,努力向上生长,只为触摸更高的天空。来年春天它还会发芽吗,我在心里期待着。
枫树的叶子变得微黄,山杜英树持续着它的落叶之舞,一年到头都不停歇。叶儿新了又旧,旧了再新,在这循环往复里,演绎着生命的延续。
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在时光的洪流中,我们怀揣着欢笑与泪水、收获与失去,一路跌跌撞撞,却始终向前。
售楼部,紫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