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大家都以为，这是个普通的冬天。寒流如期而至，灰蒙蒙的天空沉甸甸地压在钢筋水泥的森林上。第一场雪在某个寻常的傍晚悄然飘落，细碎、干燥，簌簌地铺满了街道、屋顶和行色匆匆人们的肩头。人们裹紧外套，抱怨着降温，掏出手机想拍下这入冬初雪，分享给远方的人。
问题就在这一刻悄然滋生。
李明的手机屏幕刚对准路灯下飞舞的雪花，画面就猛地一花，滋啦一声轻响，屏幕彻底暗了下去，无论怎么戳按电源键都毫无反应。他低骂一句，揣回口袋，只当是天气太冷耗光了电池或是自己这台老伙计终于寿终正寝。他没在意。
但很快，类似的情景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上演。咖啡馆里，笔记本电脑突然黑屏，文档消失无踪；十字路口，交通信号灯诡异地同步闪烁了几下，随即陷入一片混乱的红绿交错；地铁站内，刷卡的闸机发出刺耳的蜂鸣，把一脸茫然的乘客拦在外面……恐慌像投入冰水中的墨滴，无声而迅速地晕染开来。手机信号时断时续，网络卡顿得如同回到了拨号上网的年代。起初是抱怨，接着是焦躁的询问，当越来越多的失灵报告涌向市政热线和网络平台时，一种无声的寒意，比窗外呼啸的北风更刺骨地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这雪，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