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十八岁那年的夏天,听说那年高考数学很难

那时候的高考,被称之为“黑色七月”。

七号晚上,我们照常上了上了一节晚自习,虽然教室里明显的心浮气躁,但各科老师走马换灯般地在讲桌前压阵,那节晚自习还是安静的。教室屋顶上的几台大吊扇极尽其责的从早上呼呼的转到晚自习,直吹不到的四周仍能蒸出大粒的汗珠。

明天就要考数学了,每个人面前摊着各自的错题本和数学复习书,往日课桌上堆积各科五颜六色封皮的复习资料,此时被清一色的大大的两个字“数学”占据。语文和物理的试题虽然仍在脑中盘旋,但似乎明天的数学才是当下此时更重要的。

宿舍的小电扇今天彻底罢工了,有人嘀咕了几句,大家很快就躺在床上,练习着“心静自然凉”的冥想,不时的翻身在寂静的空间里,轻微的吱吱声,让大脑处于紧张状态的人,更难彻底放松进入睡眠状态。

掏出随身听,戴上耳机,听着大段的英语对话,可是这个平时催眠效果惊人的语音,此刻却像起床铃一样,吵得嗡嗡的。窗外的蝉鸣都息了音,夜兀自寂静深沉着,耳边传来舍友轻微的鼾声。只觉得一股接一股的热气从后背传到前胸。也许这夜有无数个好眠的人,也很多有像我一样失眠的人。就在这样的担心中,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还算神清气爽,又多次仔细检查一遍笔袋里的工具和证件,心中默喊了几句“加油”,走进考场。

就像今年数学断臂的维纳斯的题干一样,那年的数学题干似乎格外新奇,格外长,出题老师像在普及知识一样的大段描述,这让本就紧张的状态,进入一种高压力状态,肾上腺素的急速上升,大脑就像当机一样,只觉时间很长后,一个思路也冒不出来。考试结束铃声响起的时候,大片的空白像是白无常的吊巾,惨烈而嚣张。

走出考场的时候,那白灼的阳光,像激光探照灯,直射的睁不开眼,眼泪就这样没有征兆的流下来。走过操场的时候,在花圃沿边,看到数学老师在安慰一个数学课代表,她已经大声哭到不能自已。身边的好几个同学小声问着彼此考得怎么样?小声的对着各自的答案。一会儿又说“觉得很难”,都摇了摇头,不再吐一个字,仿佛害怕忍不住哭出声。

打饭的时候,班级第一和年级第一排在我前面,他们有说有笑,“哎呀,太难了,这次考不了150了”。

打饭回来的路上,看到有几个同学高呼着把数学书抛了得老高,摔在地上七零八落,被后面的老师训斥了几句,乖乖捡起来,背对老师吐了吐舌头。

每次的考试,几家欢乐几家愁。可是之前无数次的模拟,考的好坏,和真正的高考永远不可同日而语。它就像一座实实在在的大山,横亘在必经的人生路上,有人绕过去;有人不得不去攀越;有人只走道半山腰,又退下来;有人顺利登顶,一览众小;有人因此命运逆袭,有人因此一蹶不振;有人一次没翻过,又做好储备用一年时间拼得一个冲顶。

后来的我们发现,人生路上,这座高山后有更多更高的山,高考如果不是顶峰,下一个顶峰必将更高更美,如果高考成了顶峰,人生后半场岂不是惨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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