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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刘晓嫁了个外卖的,情浓时,一腔热血,柴米油盐来了,却还是在热恋的心态。
矛盾来了,生活里头都是一地鸡毛。
夫妻吗,退一步……
就会海阔天空。
周远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他上楼梯的双脚都像铅一样沉重。
跑了一天的外卖,又累又饿,肚子饿得前心贴后背的,双脚又酸又软。
晚上七点半,周母做好了饭菜,摆上台面了,儿媳妇在抱着孙子,她生孩子已经半年有余了。
周母在家里一直做好自己的本分。
她对儿媳妇不敢指手画脚,尽量满足儿媳妇的要求,月子,她尽力地伺候着儿媳。
回到家里,周远穿上家居拖鞋,看见台上的菜就像十年没有见过食物一般,台上的食物仿佛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狼吞虎咽起来,吃相真特么的有点恶鬼投胎。他实在太累了,肚子里头咕咚咕咚地一直在唱着空城计。
刘晓见状,想问的话咽了回去,早上叫丈夫办的事情看来他忘记了。
丈夫两手空空回家,她就知道。
她肚子里有气了,冒火的她只能憋着。
等他吃完饭后一定非质问不可,那么不把她当一回事。
2、
刘晓把孩子放在摇床里,刚喂饱的宝宝满足地眯上了眼睛。
饭很快吃饱了,周远把剩下的菜风卷残云。周母知道儿子辛苦,故意把菜留给儿子,她少吃了。孙子还在吃奶,现在赚钱的只有靠儿子了,可不能饿着儿子。
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的心疼着儿子。
周远吃饱后,刚才的疲惫没有了,元气已经恢复。
肚子不再是瘪瘪的,自然精气神就来了。脸色恢复了容光焕发,毕竟年轻,肚子饱了,他已经精神奕奕。
是时候盘问老公了。
“周远,我有事跟你说。你来房间。”
刘晓再也憋不住,老公现在不再蔫头耷脑,她那急性子,哪还藏得住。刘晓趁婆婆去了厨房,拉着丈夫进了房间。
“什么事呀?非要在房间里说吗?整得神神秘秘的,什么话见不得人?”
周远不喜欢自己媳妇要背着母亲说话,妈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听。
其实周母是个很自觉的人,两小夫妻的事情,她不会去掺和,他们要说悄悄话,没事忙,她也会去阳台。
3、
“我今天不是叫你买榴莲吗?”刘晓神色凝固,劈头就问,眼睛里藏着一丝丝的气。
“啊!忘记了,今天跑累了。”周远两手一摊,作出一个无奈状。
他今天真的忙得头晕转向,真没想起,今天的外卖特多,送了一单又一单,脚不沾地,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我看你这是故意的,找幌子。”
“你好像不关心我怎么辛苦,只在乎你的嘴巴。”周远也有气了,他媳妇怎么不心疼他,只顾自己。
“你这点都不满足我,这么点小事。你又关心我吗?”
“榴莲有什么好吃?整天就喜欢这个,吃货。”周远来火了。
“我就是喜欢吃榴莲,我就是吃货,怎么呢?不行吗?”
“你这个星期已经吃了两次榴莲了,还不够吗?”
“不够,我就是馋这个。”
“一个榴莲两百多块,这不是浪费钱吗?一个星期买三次,谁个这样吃法。”
“啊!原来不是忘记了,而是糊弄我,故意不买。你这个吝啬鬼。就害怕出钱。”刘晓腮帮子像个鼓气囊。
夫妇俩在开火,四目相对。
周远走出房间,房间气氛憋屈,他害怕吵醒孩子。
4、
客厅里,刘晓眼睛瞪得像灯笼。她还是气鼓鼓的。
“我们还是省着点花,处处都要钱。”
这时婆婆从厨房出来了,她看不过眼,儿子已经很辛苦,儿媳妇怎么这么不懂事,孩子也可以戒奶了,怎么没想过出去找活干。她这些日子也憋的不舒服,孙子她可以自己带,她多想儿媳妇去找工作,家里开销实在有点窘迫。
“你给我住口,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轮不到你掺和。”
刘晓说着说着居然双手叉腰,两脚张开,仿佛鲁迅笔下的豆腐西施。那气势似要吃人,嚣张跋扈,模样就是泼妇骂街。
“你是不是发疯了,至于这样吗?因为一个榴莲拿我妈出气。”
周远脸色黑了,妈劳心劳力伺候媳妇,家务事包揽,媳妇居然不知恩图报,还这么气势汹汹,不尊重老人。
周母一听儿媳妇这样,知道自己话多了,默默回房间。
“周远,你们母子一起联合对付我,是吗?不就是一个榴莲吗?能吃穷你吗?我给你生了个儿子,这小小的愿望你居然不满足我,你怎样做丈夫的,你实在可恶,抠门、小气。”
“我看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家里的伙食怎么来,房租呢?还有你居然还去办了三千块的会员美容。钱可以天上掉下来吗?你想过没有,现在什么都不好做,都成边沿人了,你还在睡梦你,只想着吃,伙食都成问题了。还有那四万,那给人骗的四万。”
周远眼睛猩红,布满了火星子,他满脸黑云,客厅里似乎黑云压城城欲摧。
周母听见儿媳妇给人骗了四万,如五雷轰顶,四万呀!这大喇喇的四万,要做多久,老人的心都碎了。
这下刘晓不出声了,周远用力瞪了一眼妻子,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走了。
5、
门轰隆一声,仿佛天空突然响起了炸雷,周远炸毛了。
哇……
房间里儿子放开喉咙,又一声震天动地。儿子被吓醒了。
唉!生活此时一地鸡毛。
刘晓一个激灵,她恍恍惚惚地走回房间。
耳边响起:为了一个榴莲,值得吗?她在反省;但另一个声音又来了: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只一个榴莲,他都舍不得,恋爱时不是说很爱我的吗?怎么现在感觉不到。那四万说过不提的,现在又提起,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他的心还有我吗?
那四万她也不想这样啊!她也是想赚钱才一时昏了头,在网上给人套了。
刘晓矛盾地想着,小女人只有二十三岁,还是在被宠爱的年华,生活里头的无奈她又怎么会想得那么透彻。
两人冷战了,几天都不说话。周母战战兢兢的,她闭口不言,向那个呀,儿子太辛苦,儿媳妇不当家不知油盐贵,还拿三千去美容,又无端端的消耗了四万,咱可是一普通的老百姓啊,这能消费吗?
四万……四万……
周母想到四万就头痛欲裂,心仿佛给人用锤子狠狠地锤了一锤,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她那一代人,都是风里来雨里去。她和死去的老伴都是相互扶持着;包容着;理解着;节约着走过来的,彼时的人他们都是在苦头中熬过来。
6、
这天,刘晓实在憋屈,家里压抑,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于是约了闺蜜李静一起去奶茶店喝茶。
她爱吧啦吧啦的性格,这几天里无处发泄,丈夫不和自己说话,她躲在家里,婆婆不和她说话,她只有和儿子咿咿呀呀,她都觉得自己要发霉了,肚里还有一肚子的气,她要去找个出气筒,否则要抑郁了。
她也不和婆婆说话,写了一张字条就塞在婆婆手里,出去了。
周母这些天虽气,但哪敢得罪儿媳妇祖宗,儿媳妇说啥就是啥,这世道娶个媳妇相当困难,村里头还有不少光棍。她老人家心里跟明镜似的。
奶茶店里,刘晓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委屈说了出来。
李静是个头脑清醒,是非黑白分明的人,这回她不站在闺蜜这边了。
“晓,我们是好朋友是不是?”
“嗯,这当然,不是好朋友,我怎会把这私密的事情告诉你。我懵逼吗?”
“你不对。”李静直截了当。
“我哪不对?又花不了几块钱。”刘晓傻傻地问。
在闺蜜面前,刘晓很喜欢听李静的意见,她知道闺蜜很有主见。那一回,四万的事情未投入前她告诉了李静,就是自己想钱想疯了,像中蛊毒一般,不听闺蜜的劝告,才落得那个下场。
“人嘛!有时候要看菜下碟,你老公周远你想过他有多不容易,每天跑累得像狗似的,你去跑跑。”
“我不是还要带儿子吗?”
“你儿子也半年多了,可以断奶了,一个人是很难维持家里的必需品的,你还一个星期吃三次榴莲,人家农民的不少十年也没有吃过,谁都在吃力着生活。这榴莲两百多一个,你还真舍得。”李静也不理闺蜜的自尊心了,说话一针见血。
“你还是自己去找工作吧!自己袋子有钱比什么都强,要吃什么水果没有。我的孩子也是婆婆在带,我出来工作多快活,又可以认识不少朋友。出来工作人会开朗不少,圈在家里,视野狭窄,容易炸毛。”李静继续洗脑刘晓。
刘晓的脸色由气鼓鼓变得缓和了,紧锁的眉头慢慢放开。
回去的路上她的天灵盖猛地灌进了一句话:我如果继续下去,岂不变成温水煮青蛙?儿子三年后也要上幼儿园了,单靠丈夫能成吗?现在婆婆什么都能干,我还闲着吗?这样浪费时间岂不亏了。
她一路沉思着回了家。
客厅里,茶台上摆着一只不大不小的榴莲。
她以为老公周远提前回来了,可是房间里也不见周远。
刘晓看着榴莲,心里万般滋味。
榴莲是周母趁着孙子睡着去超市买的,她不想看到儿子儿媳这谁都不理谁的画面,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古怪又冷森森,她自己去给儿子箍这个“煲”了。
“妈,那天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刘晓走进厨房怯怯地对婆婆说。
“没事,妈都忘记了,谁家还没有个拌嘴的。多大的事呀!。”周母笑着对儿媳说。
“妈,你给我带儿子,我出去工作,单靠阿远,家里的开销太吃力了。”
“好孩子,你出去干活,孙子当然是我带,你就放心,我会带好孙子的。”
“老婆,那天是我不对,我脾气太臭了,你大人有大量。”这时周远回来了,他听见老婆这样对母亲说,可开心了。
他的手挠着头发,男人脸色讪讪的。
“妈买的榴莲,罚你不准吃,这几天你那个臭脸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我这肚子还有气。”
厨房里周母偷偷地笑了。
夫妻发生矛盾了,气过后,每人向前走一步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一家人劲往一处使,不愁生活过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