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爷爷奶奶无缘,记忆里从来都没有他们的影子。听我姐说,父亲在他们三兄弟中是老小,父亲结婚又晚,我是姐妹四个中的老小,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奶奶已经老得走不动了,我刚学会歪歪扭扭得走路,他们都不在了。
说实在的,童年的我,看到其他孩子被爷爷奶奶宠着爱着,心里像是缺了一角。
翻开童年那发黄的扉页,父母和兄弟欢聚在一起,是暖暖的主色调,贫穷和饥饿是无孔不入的背景色,伯父伯母和堂兄弟姐妹是一片祥云萦绕。
说来惭愧,也就摸摸自己的记忆,回想一下我和我的父辈在这种情况下有什么难忘的,关于奋斗的事,还真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勤劳农民。
父亲陪伴我的时候很多,正直诚实,管着教堂的账目,从来都是仔仔细细算好的。
大伯父会炸爆米花,会做膏药。
二伯父好像没什么特长,嫁个烟卷,咳咳咳咳着去种地。
总会想起一个堂姐结婚后上吊自杀的事,也会想起一个堂姐结婚后因为老公出轨啊农药自杀的事,曾经那么美好鲜活,一袭白衣白裤,飒爽英姿,就这么香消玉殒,二伯母白发人送黑发人,难过至极。想起病魔缠身的二伯母,听母亲说过,她从小就是苦不堪言,没有父母的疼爱,跟着哥哥嫂子,冬天没有鞋子穿了,走在冰面上去捡柴,九岁来奶奶家做了童养媳,长打嫁给了二伯,二伯母温柔慈祥,和蔼可亲,在她那里有母亲般的温暖。我很痛心她的离去,又庆幸她的离去,希望她善良的灵魂飞往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