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拉闲散闷轻煮生活,我开始读《资治通鉴》啦。《资治通鉴》描述了自战国到后周,前后1362年的历史,这部书不仅仅是一部历史的记录,更是一部智慧的宝库,蕴藏着丰富的治国理念、人生哲理和权谋智慧,值得我们每个人去细细品味。我想将我的读书笔记与大家分享,一同围观我的读书之旅。
读史可以明智,知古方能鉴今。
D420《资治通鉴》读书笔记-第二十七卷-08
乱我家者,太子也
皇太子刘奭性格温柔仁厚,喜欢儒家经术,看到汉宣帝任用的官员大多为精通法令的人,依靠刑法控制臣下,曾在陪侍汉宣帝进餐的时候,从容进言说:“陛下过于刑法,应重用儒生。”
汉宣帝生气地说:“我大汉自有大汉的制度,本来就是王道与霸道兼用,怎能像周朝那样,纯用所谓礼仪教化呢!
况且俗儒不识时务,喜欢肯定古人古事,否定今人今事,使人分不清何为名,何为实,不知所守,怎能委以重任!”
于是汉宣帝叹息道:“破坏我家基业的人将是太子【乱我家者,太子也】!”
臣司马光曰:“王道”与“霸道”,并无实质的不同。过去,夏、商、周三朝昌盛时,无论是制礼作乐,还是发动战争,都由天子决定,则称之为“王道”。
天子微弱,不能控制诸侯时,诸侯中有能率领盟国共同征讨叛逆以尊奉王室的,则称之为“霸道”。
无论行“王道”还是“霸道”,都以仁义为根据,任用贤能,奖赏善美,惩罚邪恶,禁绝凶残,诛除暴乱。
二者只不过于名位上有尊卑之分,德泽上有深浅之别,功业上有大小之差,政令上有广狭之异罢了,并非像黑白、甘苦那样截然相反。
汉朝之所以不能恢复夏、商、周三代那样的盛世,是因为君王没有去做,并不是古代圣王之道不能再行于后世。在儒者中,有君子,也有小人。
像汉宣帝所说的那种“俗儒”,当然不能同他们治理天下,但难道就不能访求“真儒”而任用吗!像后稷、皋陶、伊尹、周公、孔子都是大儒,假如汉朝能得到他们而予以重用,汉朝的功业岂能只像现在这样!
汉宣帝说太子懦弱不能自立,不懂治国的方法,必将败坏刘氏基业,这是可以的。可是说“王道”不可实行,儒者不可任用,岂不是太过分了!不能以此来训示子孙,留给后人效法。
淮阳王刘钦喜欢研究法律,聪明通达,很有才干。其母张婕妤特别受汉宣帝宠爱。
因此,汉宣帝疏远太子刘奭,疼爱淮阳王刘钦,曾几次赞叹刘钦说:“真是我的儿子!”
汉宣帝曾有意要立刘钦为太子,但因刘奭生于自己微贱之时,那是自己曾靠刘奭的母亲许氏娘家照顾,而即位后,许皇后又被人害死,所以不忍心。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汉宣帝任命韦玄成为淮阳中尉,因韦玄成曾让爵位给其兄长,汉宣帝想以此感动、教育刘钦。于是太子的地位才稳固了。
感思:作为嫡长子,刘奭性格“柔仁好儒”,主张纯用儒术,与宣帝“霸王道杂之”的执政方针相悖,被父视为“乱我家者必太子”。
因其母许平君是宣帝微贱时的结发妻子,故剑情深的主角,且死于霍氏家族的政治谋杀(详见读书笔记369、374),宣帝对发妻的愧疚使其不忍废嫡。
淮阳王刘钦“好法律、聪达有才”,更契合宣帝重用文法吏的治国路线,其母张婕妤又得宠,故宣帝屡叹“真我子”,但最终未废长立幼。
一方面因礼法约束,另一方面通过任命让爵的韦玄成为淮阳中尉,以道德示范暗示刘钦安守本分。
史书未记载为争夺太子之位的直接冲突。宣帝通过政治安排韦玄成任职,软性压制了潜在争端,维持了太子之位的稳定。这体现了汉代“嫡长继承”制度的力量,也反映宣帝虽偏爱刘钦,仍以政局稳定为重的考虑。
刘奭(汉元帝)即位后,确实在很大程度上印证了汉宣帝“乱我家者,太子也”的预言,其统治方式与政策选择使西汉王朝逐渐走向衰落。
他过度依赖儒术、纵容宦官、废除关键政策,导致中央权威削弱,豪强崛起,最终为外戚专权和西汉灭亡埋下祸根。后面的《资治通鉴》接着看。
而淮阳王刘钦,汉宣帝时期,受宠但未能继承大统;
汉元帝时期,就藩淮阳,受舅舅牵连,汉元帝本可严惩刘钦,但念及兄弟之情,仅下诏斥责,刘钦得以免罪;
汉成帝时期,晚年受礼遇,善终。
刘钦能够善终,与其克制的性格、知进退的处世智慧密切相关,可谓“性格决定命运”的典型案例。
他深谙“父爱不可恃,君威不可测”的宫廷法则,以柔克刚,最终在血腥的皇族斗争中全身而退。
他接受政治安排,不争储位,远离权力中心,安守封国,恪守“安分示弱”的生存法则。
刘钦的敦厚性情,成了他的护身符。
司马光批评汉宣帝过于否定儒家的作用,认为“王道”与“霸道”本可并行,关键在于用人。
汉宣帝明知刘奭不适合治国,却因对许平君的愧疚未废太子,最终导致西汉由盛转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