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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从未主动问起过吴世勋为何会向他父亲提出出国,而且一出去就是七年,上学那会儿,他能抽放假的时间去国外和对方聚一聚,上班之后,能抽空去见对方的时间更多了一些,但每一次见吴世勋,他都能感觉吴世勋比上一次见更闷了,不知道是对方所学专业所致,还是因其一人在国外生活导致的。他曾在吴世勋面前提起一次金钟仁,被对方无声制止了话题,他便再也没提起过有关金钟仁的事。
他隐约能感受出当年吴世勋从城南回首尔,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他却没敢细想......
前些天,他再一次遇见了金钟仁,关于这件事,他没向吴世勋说起。
很意外的相遇,他当时去医院替公司下属交住院费用,准备离开时,经过急救中心,恰好遇见医院急救车出任务回来,车门打开后,急救推车从车里推了出来,金钟仁穿着医院的白大褂,跪坐在急救推车上,为患者做着心肺复苏,是一个重伤患者,远远看去,患者身上满身的血迹,金钟仁白大褂上也染上了鲜红,额前的几缕发丝因金钟仁身体的起伏而晃动着,不一会儿,推车推入了急救手术室。
记忆中,金钟仁与他只有短暂的一面之缘,几年过去了,他几乎记不清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了,若不是因为吴世勋,他估计连对方名字都记不住了,这偶然的再次遇见,金钟仁的脸,清晰了起来,他仿佛记起了第一次与金钟仁见面的场景.......
朴灿烈不知道自己在急诊室等了多久,反正等金钟仁从手术室里出来后,已经很晚了,见对方站在他跟前喊出他名字时,朴灿烈才回过神。
“朴灿烈........”一出手术室,金钟仁便听导医台的护士说,有一位年轻男士在询问了与他相关的消息后,一直等在休息区,他换好衣服后,走进了才发现,是朴灿烈,好些年没见了,这人反倒是和记忆中的模样重叠了。
“.......嗯。”抬眸与俯身看向自己的人对视,朴灿烈有些微愣。
“饿吗?”看了眼手腕上腕表显示的时间,已经完事十点多了,朴灿烈这一等倒是等了足足4个多小时,医院休息区的连椅坐久了,其实不怎么舒适的。
“啊.......是有些,要一起吃饭么?”
“噗嗤.......原来你不是在等我么?”看着朴灿烈呆愣愣的回应,金钟仁脸上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没有,是在等你,所以,一起吃饭吧。”金钟仁笑起来是这样的么,眉眼柔和下来,嘴角轻扬,好看的眸子里闪烁着光亮,让人心不由得放柔了下来。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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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与金钟仁没说过几句话,连熟悉都称不上,朴灿烈却感觉自己和金钟仁有着聊不完的话题,与之相处的氛围也异常的轻松,见对方提出太晚了,该分开时,他还产生了一股不舍的情绪,这样的情绪让朴灿烈感到挺意外。
“有机会再见吧。”金钟仁站起身,拿起放在座椅上的外套,礼貌的冲朴灿烈笑了笑,很愉快的用餐,多久没有这样放松过的吃一餐饭了。
“不能我找机会么?”朴灿烈起身,走进了一些,机会往往是人为创造的,所以有机会再见,也可以理解为,他可以随时约对方出来么?
“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我有空。”
“你这样说的话,那我一有空就去你们医院坐冷板凳,估计能等到你。”
“.......你可以试试。”
“好的,金医生。”
“好的,朴姓患者。”
“金医生,以后还请多照顾我呀。”
“哈哈哈,好的,医学范围内,我能照顾的,一定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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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时间,很漫长的一段岁月,如若说花一年时间将一个人慢慢从记忆中淡化,不那么重要的人,一年时间足矣.......
吴世勋花了七年时间,也未能将金钟仁这个人从他的记忆中抹去,一旦他快要将金钟仁的模样模糊一些时,他就会做着很奇怪的梦,梦醒后,梦里的那些画面,如印记一般,刻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想要再一次淡化这些记忆,他又得花上一段时间去忘记,可......最可笑的是,梦境竟比现实更令他向往,做梦的次数多了,他便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梦里面,他和金钟仁谈了五年的恋爱,从高三到大学毕业,到各自工作,金钟仁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以他为优的做选择,金钟仁说,吴世勋是他世界的全部,所以,金钟仁只为吴世勋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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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吴世勋无力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脑海里回荡着金钟仁的那句“我爱你”,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一个梦境如同连续剧一般,伴随着年月,不曾重复的出现在一个人的梦里,这样的事,存在么?不存在的,他是例外,他推翻了他自己想要忘记金钟仁这一个定论,得出了是他潜意识里,有着想和金钟仁在一起念想,因为不想忘记,所以才一直梦见。
吴世勋大学专业选择的心理学,既然梦境和现实缠绕在了一起,他自己也愿意沉浸在梦境里,那他就得学会更好的控制自己,从外在的言谈举止,到内在的心理活动,再到面部情绪变化等。
长达五年的学习,和一年的工作经验,他遇见了许多有着心理疾病的患者,他们的症状有那么一些相似,也不完全相似,能一边帮助着患者治疗病情,一边给自己心理疏导,吴世勋很认可自己做的选择。
至于为何一直不愿意回到韩国,他还没有做好能遇上现实中与他完全陌生的金钟仁的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