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春秋之一:卿制及军制 —— 5.7 围郑之役与“亳城之盟”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文/有殷天乙汤孙师虎父


完成了“军行”调整之后的鲁国随即投入到晋、楚争霸战争的漩涡之中。当然鲁国君臣上下都还未曾意识到,这时距离诸侯联军获得最后胜利竟然只有一步之遥了。

鲁襄公十一年“作三军”(前562)之后的首战:夏季围郑之战与“亳城之盟”

此时的郑国执政集团已经全部由当初企图倒向晋国的一派构成:

……子驷、子国、子耳欲从楚,子孔、子蟜、子展欲待晋……(左传.襄公八年)

而到了这一年,郑国六卿格局变成:

鲁襄公十一年郑国六卿格局

如表,原先欲“从楚”之子驷、子国、子耳已经全部死于上一年的“西宫之难”(前563),而打算“待晋”的公子嘉(子孔)、公孙虿(子蟜)和公孙舍之(子展)分别成为“上三卿”冢宰、司马和司徒,这就为郑国最终降服创造了先决条件。也即一旦降晋,之前屡次反复无常的做法可以推给已经死去的三人,而当权一派可以不担心受到责罚。

另一方面诸侯各国为了进行持久战进行的调整,例如鲁国的“作三军”,也成为了促使郑国转向的外在条件。

为了让这种转向显得迫不得已,以便向长期的盟友楚国有个交待,同时也让诸侯感受到郑国并非没有实力,而是煞费苦心地寻求合作,郑国执政官们设计了一套极为复杂的程序:

……子展曰:“与宋为恶,诸侯必至,吾从之盟。楚师至,吾又从之,则晋怒甚矣。晋能骤来,楚将不能,吾乃固与晋。”大夫说之……

这个策略的思路是主动挑起战端并且不断反复选边站队,迫使晋、楚两国疲于出兵,最终选择能够坚持到最后的一方作为依靠。于是这一年夏天郑国由“为政”公孙舍之帅上军主动挑战宋国,以求激怒晋国为首的诸侯联军。

于是诸侯随即做出反应,各国人马四月末的己亥日起陆续开始围困郑都,至六月上旬联军集结在北林,并且在向地阅兵,并正式围困郑都。此次楚国并未能及时出兵救郑,于是郑国按照计划向眼下的“强者”晋国降服。

七月中旬的己未日包括郑国在内的诸侯在宋国的“宗邑”亳城之北盟誓:

……载书曰:“凡我同盟,毋蕴年,毋壅利,毋保奸,毋留慝,救灾患,恤祸乱,同好恶,奖王室。或间兹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群神群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国之祖,明神殛之,俾失其民,队命亡氏,踣其国家….(左传.襄公十一年)

盟约内容十分恳切、严肃,用中军佐范宣子的话说就是“不慎,必失诸侯”。这次郑国没有像上次“戏之盟”(564)那样在言辞上面耍小聪明,不过这正是计策的一部分,以便通过再次叛盟以更加激怒诸侯。

由于鲁侯参战,为了尊重国君,此役《经》、《传》没有说明鲁国参战部队的主帅: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春秋.襄公十一年)

不过由于襄公十年的“偪阳之役”和“围郑之役”曾经分别动员仲孙蔑率领的右军和季孙宿率领的左军,基于“作三军”的初始目的,理应轮换为新设立的一军,即由叔孙豹率领的左军出战:

“作三军”前后的轮换动员顺序

如表,上一年由于仲孙、季孙都已经出战过,本年当轮休,所以本年围郑之役理应轮换为叔孙豹、叔老统帅的左军奉鲁侯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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