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吃烧烤,我都会要一条烤鱼,虽然都很香,但始终也找不到当年的味道。
我的家乡是兴安岭脚下,松嫩平原上一个富饶美丽的村庄,村后一条大河日夜奔流,河水肥美鱼虾成群,在那个落后的年代,河里的鱼虾成了乡亲们的救星。记忆里,那时鱼多得无法想象,特别是雨后,小河沟里,小河岔里,车辙里,甚至是马蹄坑里都有鱼。大鱼直接可以抓到,小的鱼虾用筛子就可以捞上来。乡亲们劳动之余,都去河边捕鱼,然后,一筐一筐的,一桶一桶的运回家中,放到大铁锅里,架上柴火,满锅炖鱼。一到饭时,铁锅炖鱼的香气,就会飘散在村子上空,老远都可以闻到。抓鱼就成了当时小伙伴们的一种游戏,而去河边烤鱼,更是儿时一种不尽的享受,那种美味,是任何烤鱼都无法与之相比的,而抓鱼烤鱼的快乐更是无法形容,它常常出现在我的梦中,永生难忘。
每到夏天,一到放学,扔下书包,就和约好的小伙伴们,风一样奔向河边, 下河抓鱼。我、海文和树跃抓鱼的本领较差,每次都抓不了多少,而玉生、清民还有清禄王兴等水性好的,每次都会抓很多。自然我们几个就要提前上岸,做烤鱼的准备工作。先捡来干树枝,再选几块平整的石块搭起灶堂,把火点燃,然后用小刀刮去鱼鳞,摘除内脏,用河水洗净,再用柳条将鱼一个个穿起,撒上盐(这盐自然是我从家里偷出来的)。等到树枝燃尽形成炭火时,把穿好的鱼架在火上,来回烘烤,直到把鱼烤到发黄,远远的能闻到鱼香才算烤好。小伙伴们围坐在一起,欣赏着天边的晚霞,享受着美味,说着笑着,把烤鱼一扫而光,然后,带着烤鱼的香气,欢快的结伴而归。
时光荏苒,几十年过去了,我一直在寻找,却再也没有吃到过当年味道的烤鱼,再也没有闻到过那种烤鱼的香气!每当我回到家乡,都要去看一看那条养育了我的大河,每次看到大河,儿时和小伙伴们一起抓鱼、烤鱼的的情景就会历历在目,似乎河边的石头余温还在,烤鱼的香气还没有消散,而当年一起烤鱼的小伙伴们,你们都在哪里?
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和小伙伴们相聚在一起,再一起下河抓鱼,再一起生火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