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里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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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说,人类的大脑会自动过滤一些负面的记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生命的历程中,当时经历时并不觉得什么,回忆起来却有很多美好记忆的原因。

就像童年里的夏天,在那物质匮乏,家里唯一的电器就是手电筒的年代,那些童年里美好的画面却时常在脑海里闪现,在现在这走到哪都有空调的凉爽夏日里,倍感亲切和怀念。

最深的记忆要数夏日的中午,从来都不睡午觉的爷爷在大门洞里编柳条筐,我们用爷爷褪下来的带着叶子的柳条皮做成裙子穿在身上,用他丢弃的小柳条编成花环戴在头顶。每次自己美够了,再给爷爷编一个大柳环,给他戴在头上后我们拍手笑着,爷爷继续手里的工作,也跟着呵呵地笑。

柳叶的清凉抚慰着燥热的肌肤,爷爷有时讲着孙文闹革命的故事,有时说起邻县闹胡子时,村里被搅得鸡犬不宁,提心吊胆的那些日子。有时看到我们困了,就在门洞里铺上厚厚的一层柳条皮,让我们躺在上面。

软软的凉凉的柳条床,伴着轻轻的,混合着草木清香的微风,在爷爷哼唱了一辈子的不知名的歌声里,我们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最好玩的是下完雨后,积水里就会有小蝌蚪,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伸手去抓时在手心里滑滑的溜走。有时拿上一个空罐头瓶,里面撒点馒头末把它放到水里,一会儿就会收获到几条小鱼。

草地在雨后更显得浓绿碧翠,有一个个的白色小蘑菇冒了出来,在翠绿的草丛中忽隐忽现。那时还没有塑料袋,回家拿上一个大碗,采上一碗,中午的餐桌上就有了一道鲜香的美味。

这个时候的蝉蛹是等不到天黑的。在地下积蓄了几年的能量在这时完全爆发出来,急匆匆地破土而出。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出来的,我们也挑去了那层虚盖着的土皮,一根细棍就把它们拖了出来。

晴天的日子,毒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在炎热的中午,母亲煮熟一锅面条,捞到放凉了的凉白开中。吃饭时每人捞上一碗,倒上母亲调好的浇头,记忆中的清凉香甜到现在还留在唇齿之间。

吃完饭后,泡在水桶里的西瓜已换过几次新鲜的井水。母亲的刀刚碰到瓜皮,一声脆响,西瓜自己就裂开了。每人捧着一块,凉凉的,甜甜的瓜肉咽到肚里,比现在的冰镇西瓜不知要舒服多少倍。

黄昏时,燥热慢慢退去。父亲打扫完庭院,洒上些水压住浮土,在压水井上接上管子,浇院墙边那几畦菜地。

母亲从菜地里摘一把豆角,剪几颗西红柿,过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就飘满整个院子。

晚饭后,经常有村人来串门。大人们喝着茶,天南地北地聊着天。我们躺在凉席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寻找着天上的牛郎织女,思忖着牛郎挑两个孩子的扁担,和母亲挑水的扁担是否一样。

渐渐的大人们的说话声越来越远,终于撑不住两片沉重的眼皮,在母亲不时扇过来的轻柔的蒲扇风里沉沉地睡去。

如今,天真无邪的童年已成为人生的历史,伴我长大的老家也变成了一片绿地,只是那些美好的记忆,那些在梦中经常重温的熟悉的场景,在脑海中根深蒂固,魂牵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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