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人

同处一个城市,久不见。取个东西,和母亲匆匆一聚,吃个便饭。闲话间,提及上月去逝的同姓大伯。母亲说,是自己喝药了。八月回乡,晚间村口路上闲走,大婶喊我,闻知大伯患病。县医院救治无效,已转州城医院。大婶塞给我几个嫩玉米,让我煮着吃,没敢细问,心知是箍新坟割去了一片玉米地。第二天,和一同姓大爷聊天,闻知是癌。

大伯住院没几天,回来了。拄着拐杖从我家侧邻的小路往后山望。我打招呼,大伯说看自己的坟。我说,看那干啥?言语间有点支吾,不知怎样再说。大伯嘿嘿一笑,说,我喜欢着哩,这是好事。

在家几天,耳闻大伯两子为丧事花钱起争执,不和。大伯深知不是好病,为了不糟蹋钱,回家任其恶化。不久我往他地,再闻大伯消息,人已逝去。

大伯患病居家,家里繁忙。母亲说,他拖着病体锅头上下忙活。怕自己越往后越受罪,自己喝了药。待大婶发现,人已走了。在白天。听到这,脑子里总回想着一个画面。一个暑假,在家。问大伯,孙子有两岁了吧。大伯说,两岁零三个月零十五天。又拧头对旁人说,别看我这货小,能认得钱了。知道从他爷衫子包包掏钱了。

回来,遇一家长,得知久寻女不得,干坐着。片刻,一位老师傅驮着孩子回来了。孩子没等到爸爸,自己独自走了。天黑车多,孩子站在十字路口不敢走了。等爸爸。寻找孩子的师傅和孩子的奶奶在车灯下看到了孩子,送了回来。我出门的时候,看到孩子的妈妈弯腰抱着孩子,脸贴着孩子的脸,压着哭腔说,怎么不知道给你爸爸打电话,怎么不知道给你爸爸打电话。孩子个头矮矮的,还很小,是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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