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小袁道歉是因为我在意跟他的朋友关系,我这个人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勤奋,至少在维护朋友关系上表现的不积极,有些时候时间隔久一些,没有联络的朋友沉到微信底下去都没有留意,也没有太多的意愿想要找对话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当然啦!友谊进行当中我是不会吝啬对他们投入感情的。常常我的表现像个孩子,不管是见过面的还是未曾谋面的,都一样对人家以诚相待,话匣子一打开便侃侃而谈,像是对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不要以为我是爱缠人甩不掉的蜜糖,只要人家疏于回应,我谈话的兴致就会降温,甚至不去理会。
上个星期在约课群看到有男同学以无熟面孔为由不去琴行练琴,当时感觉他太孩子气了,细想自己之前也闹过这样的脾气,小袁、露露离开之后,琴行没有固定的老师,加之在琴行门口吃了几次闭门羹,我去琴行的积极性大不如前,有时候半个月才会去露一次脸,直至报声乐课之后情况才有所改变。
如今想想自己那时太幼稚了,偶尔想到那会做的许多愚蠢行为,今日仍会羞愧难当想要找地缝钻进去。按照自然规律,朋友能在一起当然最好,若无缘相聚分开也应当接受,像孩子那样哭哭啼啼闹脾气多难看,既改变不了现状,又让自己变得讨人嫌何必呢!再说以我的性格,只要我愿意到哪都不用担心会孤独,搭讪不是我所擅长的嘛!只要张开口就能结交到朋友。
奈何我这个人太重感情了,在相熟的环境里跟不相熟的人呆在一起总有些失落,会想念旧时的朋友。这种时候人家要出现抓住我的心,我定然会像得到糖果的孩子又蹦又跳,若是情况继续,等我适应了新的环境,他们在我心里的重量自然会下滑。好比露露约练琴总不到,约游泳还是不到,时间久了便没有兴致再约她了。到是小袁隔不久我会给他信息,尽管他离开之后我们少有碰面,更没有相约,但跟他做朋友蛮舒服的,他不像其他男生那样浮夸,更不会摆出老油条的姿态,或是像那些无聊人那样挖苦我,或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我指手划脚,也不似露露那样念念叨叨,把玩着手机视身边的人为无物。
应该说我跟小袁聊的话并不多,他那个人惜字如金,很难得才会听到他一两句语音。我跟他说话自然不敢像在露露面前那样放肆了。露露与我性格上有些相似,思维却不相同,常常我兴致勃勃热情洋溢讲了一大堆话,她的回应多是无关痛痒简单的几个字,直接浇灭了我谈话的雅兴。这种情形下我对知音的渴求更强烈了,须知道一个思想独立的知音,不仅会回应你的话,还会在他(她)的立场上给你展现不一样的视角,让你吸收到不同的东西,供给心灵成长需要的营养。
再没有比谈琐事更无聊的事了,一两句话顺便带过尚可接受,注意力全耗在上面难免让人心生不快。知音啊知音,你在哪?这会儿我想起契诃夫的中篇小说《第六病室》,主人公(医生)为了享受有意义的谈话,常跟一个有被害妄想症的疯子呆在一起,结果让人当疯子给关了起来。由此可见,一个人不管处在什么样的地位,内心多坚强都需要友谊,知你心解你意,让你感觉到被尊重被了解的意义。倘若一个人一辈子都无法遇到可以放开思维尽情谈话的对象,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