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荊棘心,藏在鵝絨下

——昏昏沉沉,阴阴郁郁。半夜爬起,不知緣由。

一直以來,我非孤僻之人,自認也算仗義熱心,甚至可以說是開朗樂觀。只是身邊之人來來往往,關係淺嘗輒止,罕有深交。真真說起要結伴做些什麼,譬如上下學,譬如吃飯,譬如體育課上組隊聯繫,卻總是找不到那個一定會跟我在一起的人。

心寬,又或者說遲鈍如我,竟一直不覺這有何不妥。以一種陽光的姿態,游離于集體之外。直到初中時帶班老師一針見血,說我就是個“孤鳥性格”,才驚覺自己好相處的外殼之下,藏著一副孤僻性子。對誰都溫和客氣,跟誰都能好好相處,其實對誰都是半真半假的在意與忽視。

於是啊,開始笑臉迎人,開始心安理得地做一隻被“好相處”的評價包圍的孤鳥。初時還容易被人識破,偶然從他人得知某同學說我“高冷難易靠近但其實是個好人”,后來則清一色地被說是“有親和力”。

直到現在,依舊是這副破爛脾氣。因了工作、學習之故偶爾相逢相處,也許出來吃那麼一兩頓飯,也就過了。放任他們成為微信通訊錄又一個沉默的數字,成為路上又一張需要微笑問候的熟臉。甚至於,知道自己會跟他們互發“麼麼噠(づ ̄ 3 ̄)づ”數年時光,但哪日分離,也終會疏遠。但也有那麼幾個例外,在初見的第一眼就讓我為之深深吸引,甚至傾倒,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往上湊。只是這種人,寥寥。

大體而言,十數年,不懂如何深交,也沒有深交的慾望。依然處在那個死循環中,認識的臉千千萬,出島閒逛只獨往。——大概,因此錯過了不少人吧。會說這話也是因為幾個大學認識的孩子。倘若不是他們主動,我大概也與他們失去了一切聯繫。可緣分就是如此奇妙,現在我竟也慢慢將他們往心底的位置挪去。萬幸。

我有荊棘心,藏在鵝絨下。所以才倍加珍惜那些披荊斬棘最終仍留在我身邊的人啊。近乎依賴。像一個感情上沒有發育完全的小孩子,需要時時確認安全感。哪日他們要動身遠行,就會不安以致倉皇。荊棘心下,是棉花。軟得一塌糊塗的那種。為你們,立志做一個“溫暖而強大的人”。

時光如大浪,淘盡浮沙。不知停駐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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