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月初十,开学第一天的下午,办理完一个问题学生的注册手续后,很悠闲地坐下来喘口气,喝杯茶。这时手机小学微信群里传来了一张毕业合影留念的照片。
忍不住放大图片细细看了起来。在那个没有校服的朴实年代,白衬衫、蓝裤子、白鞋和胸前迎风飘扬的红领巾同样的整齐划一。照片里的同学们各个精神百倍,像一个个可爱的小精灵。
小学同学艺松正好到办公室来串门,巧的是,他也同时打开了手机,端详起了那张合影。彼时,两位当年的老同学,对着那张珍贵的照片,逐行逐个地辨认着比对着,回忆着念叨着每一位同学的名字。暖暖地阳光穿过西南的窗户,把办公室染得一片金黄。
看见我们一个接一个地叫出那些老同学的名字,身边的帅哥同事,感觉不可思议——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怎么会记得如此清楚?
于是很骄傲地告诉他,因为当年的小学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重新编班,大部分同学都是在一起欢度了六年的美好时光,印象自然深刻。更难能可贵的是,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都是同一位语文老师来当我们的班主任,这样的班级凝聚力肯定会比其他班级强得多。
艺松则开始感叹当年的班主任是何等的严厉,不小心说一句方言,被同学告一状,就会被老师逼着说上百句普通话。在那些周围的小孩伴都操着闽南语交流的时代,我们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足以让我们成为班级的一张名片。我想我们中大多数人的语言运用能力和写作功底就是那样子被打造出来的吧。
很遗憾的是照片里只有同学们的身影,没有老师们的音容笑貌。也许是为了让照片的整体效果更好吧!27年后的我,只能这样子猜测老师的用心,因为当年的这张照片里也没有我!
小学六年级因为身体方面的原因办理了休学。从此比90届的同学慢了一年,有遗憾但不伤感!因为在彼此印象最美好的时候离开,能够留给对方的必然是最为美丽的一面!
其实,我和照片中的很多同学也不止是五年的同窗——有好多人都是我幼儿园的同学,俏峰、慧芳、益群、少坤......
幼儿园时,我们唱歌,她指挥的慧芳,到了小学后,我们还在唱歌,她依然担任指挥;幼儿园时,我们做操,她领操的俏峰,到了小学,依然站在我们前面,面对面地给我们领操。她们俩的指挥和领操一直持续到中学毕业。从幼儿园到小学的经历让我明白了,人的很多特长都是需要天赋的。同时也怦然惊觉,原来众多老师都是火眼金睛的。
不同的是,在幼儿园里,我觉得自己是只又黑又笨的丑小鸭,而慧芳和俏峰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鹅。到了小学后,我和她们俩打成了一片。俏峰一直是我的后桌,变得和我无话不谈;慧芳也因为跟我同姓而倍感亲切。
使我褪去自卑,与她们快乐交友玩耍的完全因为班主任沈老师对待学生的态度。长大后才了解到,原来当年沈老师带的这个班级是个地地道道的关系班。但在她眼里没有富二代,没有官二代,没有名门闺秀。我们中的每一个人在她眼里唯一的身份就是“学生”。而她更疼爱那些成绩优秀的孩子,我想这也是她一直对我好的唯一原因吧。
缘分是一种特别美妙的东西。现在特别流行“原生家庭”一说,那我姑且把原来的这个班级叫做“原生班级”吧。在九年义务教育尚未贯彻落实的年代,“留级”是重修功课的有效时机,很多家长因为对自己的孩子学业担忧,都选择了这个方法。于是六年级时休学的我,又遇到了不少当年“原生班级”的同学,我们成了“再生班级”的同班同学。
当年原生班级的那些同学有的当了老师,有的成了大师,有的出家,有的出国......我想,无论他们身处何地,过着什么样的日子,都不会忘记我们一起穿白衬衫、蓝裤子、白鞋,胸前红领巾迎风飘扬的美好时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