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失败后,和反派毁灭世界

  雷光劈开云海时,陈紫菀听见自己金丹碎裂的声音。

  九道天雷像是天道伸出的手指,要将她这朵长在仙门墙头的野玫瑰碾成齑粉。

  最后一道雷劫劈中识海的瞬间,她看见师尊站在九霄云殿上,袖中露出半枚刻着“斩情”二字的玉碟。

  原来这千年飞升路,从一开始就是局。

  “去你的天道!”她啐掉嘴角的血,任由残破的仙衣裹着躯体坠入云海。

  风灌进肺里都是滚烫的,坠落的轨迹却突然偏了方向,像是被某种黑暗力量拽进无底深渊。

  失去意识前,她听见金属碰撞的清响,还有一道浸着冰碴的笑:“仙界的仙子,怎么坠魔渊都选我炼化骨剑的时辰?”

  陈紫菀在剧痛中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翻涌的墨色魔焰。

  赤红色的衣摆扫过她发烫的脸颊,谢冠清垂眸盯着她,指尖凝聚的魔焰正悬在她心口三寸处。

  那本该焚尽生灵的业火,此刻却如活物般蜷缩,在触到她袖中碎玉时发出细碎的呜咽。

  “黑魔王的魔焰,原来也会认主?”她扯动嘴角,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五百年前在青岚山,这个总穿着月白衫的少年曾蹲在她院前,用竹篮装着刚摘的夜昙花,说要带她去看魔界的永夜极光。

  那时她不懂他眼中暗涌的血色是什么,只当是魔物作祟。

  谢冠清指尖一颤,魔焰骤然熄灭。

  他颈间挂着的半块残玉,正与她藏在袖口的碎片共鸣,蓝光在两人之间织成细网。

  “认出我了?”他忽然掐住她的下巴,指腹碾过她唇畔的血迹,“仙门把你教得不错,连被雷劈都要摆出端方仪态。”

  陈紫菀盯着他眼底翻涌的业火,突然想起飞升前偷听到的对话。

  首座仙尊说她是“天生情魄”,若不斩尽七情,终究是天道的眼中钉。

  此刻谢冠清指尖的温度透过下巴传来,她忽然笑了,抓住他手腕的力气比预想中更大:“你当年若直说要带我砸了月老祠,我何苦在仙门耗这五百年?”

  谢冠清瞳孔骤缩。

  五百年前他被仙门剜去半缕神魂,濒死时将命魂玉掰成两半,其中一半塞进了她的行囊。

  眼前人袖口露出的碎玉,边缘还留着他当年掌心的血痕。

  “现在后悔了?”他声音低下来,骨剑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剑锋却轻轻抵住她腰间,“仙界容不下你,魔界也未必有你的位置。”

  “那就创造位置。”陈紫菀拽住他的袖口,破碎的灵脉在体内翻涌,却硬是撑起身子靠近他耳畔,“你炼化骨剑时,是不是往剑鞘里掺了自己的魔核碎片?我刚才坠下时,听见剑鸣里有心跳声。”

  谢冠清浑身僵住。

  这柄骨剑是用他三根肋骨炼化,此刻剑鞘中的确藏着他三分之一的魔核。

  他原想若她真的魂飞魄散,便用这魔核替她聚魂。

  却不想她竟能透过魔焰,听见法器深处的心跳。

  “带我去砍月老祠。”陈紫菀按住心口,那里还残留着雷劫的灼痛,“我要让全天下修者看看,所谓‘斩情绝爱’,不过是仙门怕我们长出反骨的谎话。”

  她抬头望着他,睫毛上还凝着魔界的黑雾,“当年你说魔界的永夜极光很美,现在...带我去看吗?”

  谢冠清忽然笑了,笑声里混着几分苍凉。

  他抬手召来魔雾,将她虚浮的身子托在怀中:“小师妹,你可知我等这一句,等了五百年?”

  话音未落,骨剑骤然出鞘,在魔渊深处劈开一条血路。

  他掌心贴着她后背,渡入的魔元力带着凉意,却在触到她后腰的灼痕时猛地一颤。

  “疼就哭。”他别过脸,指尖在虚空中划出几道咒印,一朵血色冰昙花突然出现在掌心,“魔界没有止痛药,只有这花能暂缓灵脉撕裂。”

  陈紫菀盯着那朵花瓣边缘泛着金纹的昙花,突然想起五百年前他偷塞进她闺房的夜昙,花蕊里也藏着同样的金纹。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把自己的魔核碎片藏进了送她的每朵花里。

  魔雾在前方炸开,隐约可见仙界边缘的琉璃瓦。

  陈紫菀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刻意放轻的心跳,忽然伸手扣住他后颈:“谢冠清,你颈间的碎玉...是不是当年替我挡雷劫时碎的?”

  他的脚步猛地顿住。

  五百年前那场本应属于她的情劫雷,他替她挨了三道,神魂几乎碎裂。

  后来仙门以“除魔”为名追杀他,他却在濒死时将半块命魂玉塞进她手中,骗她说是普通佩饰。

  此刻她指尖划过碎玉裂痕,他忽然低头,咬住她因疼痛泛白的唇。

  不是吻,更像是要将五百年的不甘与思念,都碾进这片刻的触碰里。

  “到了。”他哑着嗓子松开她,骨剑已然抵住仙界结界。

  陈紫菀望着云层后若隐若现的月老祠,指尖抚过袖口碎玉。

  她知道这一剑下去,便是与天道彻底决裂,但比起仙界的虚伪,眼前这个浑身是伤的反派,反而让她觉得踏实。

  “等我砍了月老祠的红线,”她忽然冲他眨眼,“你就带我去看极光,好不好?”

  谢冠清望着她眼中跳动的火光,忽然想起五百年前那个雨夜。

  她蹲在青岚山的桃树下,捧着被雨水打落的桃花哭了整夜,说“花死了还会开,人若死了,是不是就真的没了”。

  那时他就想,若天道容不得她为一朵花落泪,那便毁了这天道吧。

  “好。”他低声应道,骨剑骤然斩下,仙界结界应声而碎。

  陈紫菀握着他的手踏过碎光,袖中碎玉与他颈间残玉终于相触,蓝光瞬间笼罩两人。

  这是五百年前就该完成的契约,以血为引,以魂为盟,从此仙魔不辨,唯余彼此。

  魔焰在仙界蔓延时,谢冠清忽然在她耳边轻笑:“小师妹,你刚才在魔渊说的话,可是算话?”

  “什么话?”

  “说后悔没早跟我走。”他指尖划过她手背的灼伤,“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带你去魔界最深处,那里的极光能映出人的命魂——我想让你看看,我每一世的命魂里,都缠着你五百年前落下的那滴泪。”

  陈紫菀望着他眼中倒映的火光,忽然觉得这漫天业火,比仙界的月光温暖百倍。

  她勾住他的指尖,任由破碎的灵脉在魔元力中重组:“先砍月老祠,再看极光。”

  她忽然凑近他耳边,“不过...你刚才吻我的时候,心跳得很快。”

  谢冠清耳尖骤红,骨剑差点偏了方向。

  他忽然发现,这个被仙门规训了五百年的小师妹,骨子里竟藏着比他更疯的野火。

  而他,甘心上这把火,烧成灰烬也无妨。

  月老祠的朱漆大门在眼前轰然倒塌时,陈紫菀听见谢冠清在身后轻笑。

  她转头望去,他正用指尖接住一片坠落的红绸,金眸中映着燃烧的祠庙:“当年我被仙门剜去神魂时,他们说我是魔物,不配动情。”

  他松开手,红绸在魔焰中化作飞灰,“现在你看,这天下最该被斩情的,从来不是你我。”

  陈紫菀握住他的手,将碎玉按在他掌心。

  两道蓝光骤然汇聚,在两人相扣的指间凝成完整的命魂玉。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命运便如这碎玉重圆,再无分割。

  哪怕前路是要踏碎天道,她也甘之如饴。

  魔焰卷着红绸掠过两人发梢,谢冠清忽然低头,吻去她眼角未干的血痕。

  这次的触碰是温柔的,像五百年前那个没说出口的告别,终于在破碎的天道前,有了最炽热的回应。

  “走了。”他低声说,“下一站,金銮殿。”

  陈紫菀笑着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踏过月老祠的废墟。

  她知道,这场与反派的结盟,从来不是妥协,而是两个被天道抛弃的人,终于决定亲手改写规则。

  哪怕结局是烂尾,至少此刻,他们的掌心相贴,心跳共振,便是这世间最鲜活的反叛。

  ……

  金銮殿的琉璃瓦在魔焰中崩裂时,陈紫菀听见七十二座仙阵启动的轰鸣。

  谢冠清的骨剑突然横在她咽喉前,指尖压着她后颈的碎玉,掌心的温度比魔焰更烫。

  “谢冠清?”她垂眸望着剑刃上自己的倒影,喉间泛起苦涩。

  原来魔界流传的“黑魔王投靠仙门”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

  仙门首座仙尊带着三十六位长老踏云而来,每人袖口都缠着镇压魔尊的锁魂链,唯有谢冠清的衣摆无风自动,露出内衬上绣着的、属于仙界的青岚纹。

  “小师妹,”他的声音混着血腥气,“你以为,凭你我二人,真能撼动这天道?”

  剑刃划破她颈侧皮肤的瞬间,陈紫菀忽然看见他眼底极浅的血色漩涡。

  那是魔修神魂即将崩溃的征兆。她忽然想起在魔渊时,他渡给她的魔元力里,藏着若有若无的神魂碎片。

  首座仙尊冷笑上前:“本座就知道,这逆徒对陈仙子余情未了。”

  他抬手间,锁魂链化作毒蛇扑向谢冠清,“剜去你的另一半神魂,再将陈仙子的情魄炼入天道,本座便成全你们‘同生共死’。”

  谢冠清忽然松手,骨剑应声落地。

  陈紫菀踉跄半步,却在锁魂链缠上手腕的刹那,听见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五百年前你在桃树下哭,我就说过,要把你的眼泪,都还给天道。”

  下一刻,他骤然转身,骨剑不知何时已握在左手,剑锋从首座仙尊心口贯穿而过。

  金色血液溅在谢冠清脸上,他笑着扯出剑刃,掌心跳出半枚刻着“斩情”的玉碟。

  正是陈紫菀在雷劫中看见的那枚。

  “当年你用禁术抽走我半缕神魂,”他指尖碾碎玉碟,仙尊的惨叫混着魔焰炸开,“现在,该把属于她的情魄,还给她了。”

  陈紫菀忽然想起,五百年前她总觉得自己缺失了什么,看见落花时会心痛,却永远流不出泪。

  原来她的情魄,早就被仙门封进了这玉碟。

  三十六道锁魂链同时攻来,谢冠清忽然将她护在身后,脊背被锁链撕开狰狞伤口。

  陈紫菀摸到他后颈的碎玉正在发烫,低头看见自己掌心的碎玉,不知何时已浮现出完整的命魂图。

  图中两道魂线交缠,像极了他说的、魔界极光里的命魂。

  “去天道核心!”他突然将骨剑塞进她手中,“剑鞘里的魔核,能劈开天道本源。”

  陈紫菀这才发现,他的瞳孔正在迅速淡化,指尖几乎透明。

  原来他早已将自己的神魂,化作骨剑的剑灵。

  “不行!”她抓住他逐渐虚化的手腕,“你说过要带我看极光,你说过……”

  谢冠清低头吻住她,这次的触碰带着刺骨的凉意,却有滚烫的血滴落在她手背上:“当年我替你挨了三道情劫雷,神魂早该散了。”

  他笑着擦去她脸上的泪,“现在你带着我的那半块魂,去把天道砸出个窟窿,好不好?”

  金銮殿的穹顶轰然坍塌,陈紫菀望着他逐渐透明的身影,忽然想起在魔渊时他变出的冰昙花。

  每一朵花蕊里的金纹,都是他用自己的魔核碎片凝成。

  她握紧骨剑,剑鞘中传来微弱的心跳,像他五百年前藏在夜昙花里的、不敢说出口的温柔。

  “等我。”她低声说,转身冲向天道核心所在的星轨台。

  身后传来谢冠清的轻笑,混着锁魂链断裂的脆响:“小师妹,你后腰的灼痕,等你回来我再替你上药……”

  星轨台上,万千星子组成的天道图正在旋转。

  陈紫菀挥剑斩向中央的“斩情”法印,骨剑却在触碰到光墙时发出哀鸣。

  剑鞘中的魔核碎片,只剩零星几点微光。

  她忽然想起谢冠清说过,骨剑是用他三根肋骨炼化,此刻每一道剑鸣,都是他神魂撕裂的声音。

  “原来你们仙门,最怕的是修者动真心。”她盯着法印上密密麻麻的“斩情”咒文,忽然扯下腰间的仙门玉佩,“怕我们为一朵花流泪,为一个人疯魔,怕我们发现,这天道根本容不下‘情’字。”

  法印突然发出刺目金光,陈紫菀看见无数修者的虚影在光墙后浮现。

  那些被斩去情魄的仙门弟子,眼中都像她曾经那样,空无一物。

  她忽然想起谢冠清在魔渊说的话:“仙界的史书,从来只写胜者的道貌岸然。”

  骨剑突然剧烈震颤,谢冠清的虚影出现在她身侧。

  他的指尖穿透光墙,按在“斩情”法印上:“当年我被剜去神魂时,听见他们说,陈紫菀的情魄太过纯粹,若用来稳固天道,可保仙门万年昌盛。”

  他转头望向她,瞳孔里只剩细碎的金光,“原来从你入仙门起,便是他们养的药引子。”

  陈紫菀忽然笑了,笑得眼泪混着血迹滴落。

  她握住他逐渐透明的手,将骨剑对准两人交叠的掌心:“那就让这天道,尝尝被自己的药引子反噬的滋味。”

  剑刃没入掌心的瞬间,两道碎玉的蓝光骤然炸开。

  谢冠清的神魂碎片与她的情魄终于融合,星轨台中央的法印出现第一道裂痕。

  仙门长老的攻击在此时抵达,锁魂链缠上她脚踝,却在触到碎玉光芒时化作齑粉。

  原来,真正的“斩情”法印,早就被他们的命魂玉克制。

  “谢冠清,你看!”陈紫菀指着逐渐崩塌的天道图,“那些被斩去的情魄,正在回来。”

  她看见光墙后有人抱住同伴痛哭,有人跪在地上亲吻飘落的花瓣,那些曾被天道规训的“瑕疵”,此刻都在破碎的金光中露出最真实的模样。

  谢冠清的虚影忽然变得透明,他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那里正浮现出五百年前他刻在夜昙花蕊里的咒文。

  “紫菀花开时,吾魂归尔侧”。

  “小师妹,”他的声音轻得像魔界的雾,“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不懂情,你是生来就该燃尽这虚伪天道的火。”

  天道核心发出最后一声轰鸣,法印彻底碎裂。

  陈紫菀在时空乱流中抓住谢冠清的手,却感觉他的指尖像沙般从指缝漏出。

  “别松手!”她尖叫着,将自己仅剩的金丹碎末渡入他神魂,“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极光,你说过……”

  谢冠清忽然低头,吻去她唇角的血。

  这次的触碰带着五百年的执念,带着魔渊里的孤注一掷,带着金銮殿上的背水一战。

  “我骗你的,”他笑着在她耳边说,“魔界根本没有永夜极光——但你眼里的火光,比任何极光都美。”

  时空乱流撕碎星轨台的瞬间,陈紫菀看见谢冠清的虚影在她掌心凝成一颗赤金色的光点,融入她心口的碎玉。

  再睁开眼时,她躺在一片废墟中,指尖还攥着半块碎玉。

  颈间的碎玉不知何时完整,却再无共鸣。

  “陈仙子,你输了。”首座仙尊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却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陈紫菀抬头,看见曾经庄严肃穆的金銮殿,此刻布满裂痕,天道图的碎片像流星雨般坠落。

  而仙门弟子们,正三三两两抱在一起,有人为同伴擦拭伤口,有人对着废墟流泪。

  他们终于能哭,能痛,能爱。

  “我输了吗?”她撑着骨剑站起,剑鞘上的魔核碎片已完全消失,“你们看,这天道的裂痕里,漏出的不是金光,是人间的灯火。”

  她望向远方,魔界方向传来震动天地的钟鸣。

  那是魔尊继位的钟声,钟声里混着一丝熟悉的、属于谢冠清的业火气息。

  仙门长老们忽然惊慌后退,他们看见陈紫菀眼中倒映的,不是崩塌的天道,而是即将升起的、属于新的纪元的曙光。

  她转身走向魔界方向,碎玉在掌心发烫,像在指引某个方向。

  三日后,魔界深渊。

  陈紫菀站在永夜城的城门前,望着高台上戴着赤金面具的新魔尊。

  他的衣摆是熟悉的赤红色,颈间挂着半块碎玉,却在看见她时,眼中闪过陌生的冷意。

  “你是谁?”他的声音混着魔焰,却在某个瞬间,让她想起五百年前青岚山上的少年。

  陈紫菀望着他面具边缘露出的、与谢冠清相同的金眸,忽然笑了。

  她举起掌心的碎玉,蓝光与他颈间残玉遥相呼应,却再无当年的心跳共振。

  “我是来带你看极光的人。”她说着,走向高台,“不过这次,换我来告诉你——魔界的永夜极光,其实藏在每对相爱的人眼中。”

  新魔尊的指尖骤然收紧,面具下的瞳孔泛起涟漪。

  陈紫菀知道,谢冠清的神魂或许重生,或许消散,但天道已碎,情魄已归,而他们曾在破碎的金光中相吻,曾用彼此的命魂点燃过反叛的火。

  这结局或许烂尾,或许不圆满,但至少,天道再不能用“斩情”二字囚住众生。

  而她,会在这新的世界里,等着某个赤金眸的魔尊,重新在夜昙花蕊里刻下那句“紫菀花开时,吾魂归尔侧”。

  风卷着魔界的黑雾掠过她发梢,陈紫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像是压抑的吸气声。

  她转身,看见新魔尊摘下了面具,指尖抚过她后腰的灼痕。

  那是他在金銮殿替她挡下锁魂链时,留下的、属于彼此的印记。

  “疼吗?”他哑声问,像五百年前在魔渊时那样。

  陈紫菀望着他眼中翻涌的业火,忽然笑出泪来。

  这次的眼泪,是为破茧的自由,为重生的可能,为这烂尾却鲜活的结局。

  “不疼。”她握住他的手,将碎玉按在两人相贴的掌心,“因为我知道,有些故事,哪怕结局破碎,也会在天道的裂痕里,开出最疯魔的花。”

  永夜城的钟声再次响起,赤金色的极光从地平线升起,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

  这一次,没有仙门的规训,没有天道的算计,只有两个曾被世界抛弃的人,在破碎的规则里,写下属于他们的、永不烂尾的反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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