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2020年，全国政府新增赤字1万亿，总负债余额46.55万亿元。负债率45.8%。政府要增加收入，开征房地产实属为数不多的选择。
之前，我们推出了通胀故事的系列短文，包括1992-1995年南斯拉夫联盟的通货膨胀、60亿元金圆券能买几十粒大米、1磅面包1万亿马克、当街兜售小贩的心愿。
推出该系列短文的目的，在于让我们对普遍存在的通货膨胀有更多了解，从而形成自觉的抗通胀意识。以后会继续推通胀故事。
不过，近期要聊聊最新出来的房地产税。
以下内容，未必对。欢迎关注本号并发消息指正。
1
令狐葱问东方不败，话说世界各国政府，每年要花的钱从哪里来？
东方不败说，从大类上说，政府的收入主要包括2块。一是税收，二是直接印钞。具体到不同国家，略有不同。
正如我们在通胀故事：1992-1995年南斯拉夫联盟的通货膨胀 中看到的，前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1993年财政预算的99%都是靠印发货币弥补的。
令狐葱说，那我们的情况呢？政府除税收之外，每年卖地的钱也不少吧？在政府收入中占比多大？
东方不败说，2021年财政部公布，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及国有资本经营预算收入三项，一共为28.1162万亿元，其中卖地收入8.4142万亿，占三项总收入的29.93%。[1]
令狐葱说，2020年政府出现财政赤字了吗？
东方不败说，有赤字。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及国有资本经营预算支出共计36.6131万亿。[2]
财政部公布的2020年赤字率为3.6%以上。[3]
2
令狐葱问，我们政府钱不够用，如何实现收支平衡？
东方不败说，其实就是增加收入、节省开支。要做到财政收支平衡，除节约开支外，主要办法包括：
一是增加税收；二是增加卖地收入。三是发行债券。四是超发货币。
4种办法中，我们的卖地收入占比已偏高。且为稳定房产市场，政府限制新房售价；开发商没有利润，很多没法拿地。故目前政策下，卖地收入将会减少。
再看政府发行债券的数据。截至2020年末，全国政府债务余额46.55万亿元，债务余额与2020年GDP之比（负债率）为45.8%。[4]
而且，借债需要偿还。政府原本就入不敷出，大量债务最终多半还是要通过超发货币化解。
令狐葱插话，我们政府的负债率，比美国政府的负债率低得多，听说美国2020年的负债率超过了110%。那我们央行会超发货币吗？
东方不败说，这个我不清楚。但我知道，2020年12月末，我国货币供应量（M2）余额218.7万亿元，同比增长10.1％。[5]2020年我国GDP同比增长2.3%。[6]
比较2020年M2和GDP的增速，能发现货币增速是GDP增速的4倍多。
令狐葱说，政府平衡收支的可行性办法，除节约开支、卖地、借债之外，就剩下增加税收和发行货币了。
东方不败说，对。其实，各国政府开支中，最主要的来源就是税收，另有相当部分通过货币超发解决。这是全世界的通行做法。
3
令狐葱说，可否理解为，货币超发，本质上也是一种税。税，不就是向纳税人征收的货币吗？
东方不败说，赞同。可以将货币超发称作隐性税，和显性税收相比，对政府而言，货币超发优于税收。它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1） 货币超发更不易被察觉。它让你手里的钱慢慢贬值。
一国政府如何超发货币、什么时候超发、超发多少，钱是如何流入市场，我们老百姓都不清楚，也没人关心。
一国内，政府欠债往往最多。超发货币，可逐步稀释政府负债。就像美国一样。美国借了很多外债，它超发美元以后，债务就被稀释了。
东方不败接着说，记得有一次和一位美国老太太聊天，她坏坏地问，我们美国借了贵国那么多钱，你认为我们会还吗？
（2）以货币超发筹款的另一个优点是，老百姓不抗拒。货币超发让人感觉手里的钱多了，所以老百姓可能反而比较开心。
反观税收，它要求老百姓实实在在地把钱掏出来。因此，开征新税时，老百姓很抗拒。所以政府对新税种的开征，一般很慎重。
（3）货币超发筹款，政府操作更方便。程序不太复杂。
疫情以来，美国政府累计释放出超过5.1万亿美元的救助资金。主要西方国家，包括日本、欧洲各国，疫情后，货币超发都很厉害。
若依靠税收增加收入，新税种的确定，仅立法程序就相当复杂。
（4）货币超发的成本低得多。税收的成本大大高于货币超发。税收涉及到一整套体系。
例如，房地产税的开征要有完善的不动产登记机构，当中不仅需要场地、设备的配备，还要有工作人员的配备。
还有房产评估系统，也会有很多成本。老百姓申报房地产税，同样要花费大量时间成本。
令狐葱说，政府能否大幅度削减开支？例如精简政府机构，裁减公务员等。
东方不败说，理论上可行，但削减政府开支难度非常大。估计不增加开支算好的。
令狐葱说，这么看来，政府增加税收，例如目前开征房地产税，比起超发货币，它的透明度显然更高，但税收成本高，也更不容易被老百姓接受。
东方不败说，是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房地产税出台之前，政府组织专家、学者反复研究、酝酿，达10余年之久。
令狐葱说，看来政府的选择也不容易。对了，开征房地产税后，货币发行量会得到更好的控制吗？
东方不败说，这个问题以后找机会讨论。
我们将持续关注房地产税的税率、是否存在免征范围及试点范围等问题。敬请留意。
主要参考资料：
[1] [2][3][4]参见中央人民政府网站。http://www.gov.cn/xinwen/2021-01/28/content_5583244.htm。
[5]证券时报网，2021年2月28日。https://kuaixun.stcn.com/egs/202102/t20210228_2864759.html。
[6]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官网。http://www.stats.gov.cn/ztjc/zthd/dsxxjy/fzcj/202103/t20210301_1821123.html.
往期文章：
喜欢这篇文章，就分享到朋友圈吧。顺手点赞，手留余香！
（原创文章，首发于我的微信公众号“东方不败生活经济学”ID：dongfangbubai0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