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秋色

忽明忽闪的秋天的阳光,香樟树鲜绿小巧的叶子在风和阳光中翻滚着。窗台上小熊杯露出半边脸,一丝一缕的曲调在空气中氤氲着懒怠。

外面的风呼呼啊呼呼啊地,卷起零散的秋的黄叶,平淡的阳光诺诺地铺落在街边的墙上,地上厚重笨拙的小方砖,给风吹得干净得体。路上鲜少行人,秋天的优雅质朴浸润了城市的每一个细胞,人们说话不再急吼吼而多了淡定从容。

天色暗得有些早,但时光还是这样缓缓的。

太阳很老实地照耀着大地,但调皮的是云朵,飞来飞去,东挡一下西挡一下,让大地上的人儿觉着一会儿阳光灿烂得想起来做一番大事,一会儿又阴沉沉地让困倦四面来袭。

在不知不觉中被时光改变着,前些日子,看到有月食的讯息,月亮光打在蓝蓝的被子上,如画,依旧早早地睡觉了。童年的时候认真过一次月全食,是夏天,外婆家的院子里,我端着一碗锅巴粥,一会儿进去夹几块可口的淡紫色薄薄的藕片在碗里,一会儿兴冲冲地跑出来,边吃着边看着干净的天空,因四周都是矮小的山丘,所以天空显得圆圆大大的,月亮就这样像一盏灯一样在眼前一点点地变化着,从温暖的鹅黄到火红,从不规则的椭圆到极圆,一口一口被咬小再慢慢变圆,一秒钟也没放过地,幼年的我就那样把月食看饱了,也体会得到那时课本讲的一模一样的文。听说月食是好几十年才会有一次,于是觉得很自豪。

现在没有儿时的情调,会享受在街边行走时偶尔看到的美丽的夕阳。

某天,从超市出来,不急不缓地行走着,一个细细的中年女声在后面,回头,她递给我一张小纸条,天色太暗,看不清,愣愣地望着,她说,你东西掉了,我依旧愣愣地,她站着递东西的姿势持续了数秒,终于,”到底要不要呀?不要我可就走了“,接过,她走了,我拿着看,原来是刚才扔掉的购物小票。捏在手上揉搓着。回头看了看,脚步匆匆的她,细瘦干练的,一定从小就是个热心的孩子吧!

习惯了警惕,习惯了防御,温暖就变成了怪物。

陈丹青说美国的人都有一张没有被欺负的脸。而很多地方人的脸上最多的是疲惫和无奈,像是装满了酸甜苦辣的故事。所以我最喜欢看的是少年的目光,满含期待,有着all or nothing的极端,有着一切的可能性。

漫画展,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女孩在我面前纠结着选择哪幅画儿的时候,她声音轻盈活泼,皮肤黑黑的却很俏皮,看似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小中学生,却觉得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活力少女,那一瞬间我的思维立马飞奔到十几年前,我在想,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脑子里每天想着的是些什么,梦想是什么,兴趣是什么,也会让人觉得是一个多么充满希望的少年吗?

口干了,喝口水,然后睡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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