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上云间 图|网络
01
孜信望着一地狼藉的家，突然觉得二十年前，她真的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十四年前，她还只有六岁。
一个和往常一样普通的早晨，她刚睁开眼，就被告知父母将要离婚的消息。
父母各自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妈妈不停的往行李箱里塞着衣服。好像没有人要征求她的意见，也没有人愿意抱一抱她瑟瑟发抖的身体，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妈妈仍下一句"从今以后，你跟着你爸。"就头也不回的拎着行李箱走远了。
她满脸泪水，惊恐的望着妈妈离去的背影，喊哑了嗓子。
爸爸也自顾自的走开了，只剩下她一人孤零零的在门边哭得声嘶力竭。
那一刻，妈妈忘了曾经把她抱在怀里，和她一起数星星；爸爸忘了曾经她是他引以为豪的骄傲。
他们冷漠绝情得可怕。
孜信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早晨的天空，像血一样猩红。
02
没过多久，爸爸就领了一个女人回来。那个女人，笑起来就像狐狸一样狡猾。当着爸爸的面，对她百般呵护，视如己出。背地里，却欺她辱她，折磨她。
爸爸也不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活在水深火热里。
女人生了一个孩子。自孩子降生的那一日起，她便仿佛入了地狱。
女人变本加厉，责令小小年纪的她承担家里所有的活。洗衣，买菜，做饭，打扫卫生，给弟弟换尿布，泡奶粉。
做不好就要挨骂挨打，她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皮肤，经常被女人用长棍打得遍体鳞伤。
女人打起人来，极不留情，棍子像骤雨一般快速的打在她的身上，她痛到麻木。
那一刻，她根极了爸爸，妈妈，那个女人，还有长着和她一样眼睛的弟弟。
弟弟渐渐长大，他从来不叫她姐姐，而是直呼她"喂"。
他像极了他妈妈，对她百般刁难。
女人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全部留给弟弟，而她，从来只有残羹剩饭，冷床冷被。
在她十六岁那年，因为家中只供得起一个孩子读书，女人甚至怂恿爸爸让她退学。
爸爸听信了她，即使她百般不愿，也不得不离开校园，早早踏入社会。
03
年纪太小，没人愿意用她。
她只能在菜市场的鱼摊上帮人杀鱼。
一个女孩子，正是爱美的年龄，却每天一身腥臭。
她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在鱼摊上一做就是四年。
这四年，她受尽白眼，吃尽苦头。
她暗暗发誓，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一定要抓住机会改变命运。
终于，机会来了。
20岁的时候，有人来镇上招兵。
她偷偷报了名，渴望能逃离这里，去远方一展宏图。
体检结果出来了，她视力差了一点，不合格。
听别人说，做个激光手术视力就可以变好。
她央求爸爸给她做手术。
爸爸本来已经答应，但女人一问费用要大几千就不乐意了，吵着闹着不让爸爸给她做手术。
最后，还摔碎了家里的碗碟，摔坏了家具，两人愈吵愈烈，大打出手。
女人尖利的声音不停回荡在她耳边"一个赔钱货而已，她不值得我们为她花一分钱。"
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个名额，现在只差这一步了，本以为终于可以去远方实现梦想，可命运却要百般捉弄她。
眼看着希望慢慢变成绝望，孜信觉得天都塌了。
她痛苦的蹲下来，捂住耳朵，仿佛又听到多年前，父母争吵过后，妈妈永远离开了家，而爸爸有了新的家庭。
留下她，孤独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她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值得？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