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读张爱玲的《流言》,读到一段忍俊不禁的话:
周作人翻译的有一首著名的日本诗:“夏日之夜,有如苦竹,竹细节密,顷刻之间,随即天明。”我劝我姑姑看一遍,我姑姑是“轻性智识份子”的典型,她看过之后,摇摇头说不懂,随即又寻思,说:“既然这么出名,想必总有点什么东西罢?可是也说不定。一个人出名到某一个程度,就有权利胡说八道。”
张爱玲记录了姑姑与侄女的对话,一个敢说,一个敢写,逆天了。姑姑口出名言,侄女收录,两个鲜活可爱的人物。很真实的日常对话,但又不无道理。这句“一个人出名到某一个程度,就有权利胡说八道”可谓是至理名言,无论哪个朝代哪个国家都通用,人性是相通的。
一个人出名了,自带光环,说什么都有人信,正因为有人信,名人往往又会飘上天,说话不经大脑,这类事多了去。比如某些所谓专家,脑子发热时候,就免不得胡说八道,反正权威人士放个屁都是香的,无论说什么,总有一大群不明真相或不带脑子的人去迎合,去应和。专家、名人愈来愈张狂,更不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越发没有分寸感,更是飘飘然。
瞧瞧现如今活跃在公众面前的名人,有多少人能保证一辈子不会胡说八道的?这也警醒世人,作为名人,出言一定要谨慎,说话、做事前都务必三思,小心祸从口出,往大了说,甚至祸国殃民。
盲从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就清醒了,倒戈一把,让这些个名人、专家什么的吃不了兜着走。人常说,“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这话是至理名言。
当然,不出名的人,就可以胡说八道了吗?当然不行。现实中,普通人胡说八道的就更多,只是没有威望,就是所谓的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没人信罢了,也没人留意,倒也掀不起风浪。
可也不能胡乱说一通,若是,连身边的亲人都不相信你,活着又有多少意思呢?自己几斤几两还是要拎得清。
看张爱玲的小说,一股悲凉的味道,不曾想,她的散文,生活气息如此浓厚,读出了一股浓浓的烟火味儿。想来张爱玲也曾是个俏皮的人儿吧,如此忠实地收录姑姑的言论,真切又鲜活,读来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