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绩《野望》赏析

野望

唐 王绩

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牧人驱犊返,猎马带禽归。

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

东皋,作者隐居于此,自号“东皋子”。皋者,水边也,。这里也是他的出生地,山西河津。

日暮时分,作者来到水边,极目四望,秋天的树林,暮色昏暗,远山披上了金色的落日余晖,牧人赶着牛羊回到村庄,猎人们的马上驮着猎物。

农夫、诗人彼此相顾,互不相识。眼前此景,使诗人联想到《诗经•小雅•采薇》,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暮止。作者仿佛和千年之前的那个征战沙场,却时刻惦念家乡的战士产生了情感共鸣。

生于隋末唐初,天下大乱。入唐之后,王绩以秘书省正字的身份,待诏门下省。弟弟王静问他,工作干得还愉快否。他回答,待诏这个官,俸禄太少,又没有升迁的机会,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只是每天三升酒的供应,还算不错。门下省侍中江国公陈叔达说,三升酒怎么够王先生喝呢?从今天起,每天供应他一斗。因此,王绩雅号“斗酒学士”。

但王继自认为“斗酒”不足以表现自己的酒量,就自号“五斗先生”。这个雅号,同时也是为了致敬晋代诗人陶渊明。

但王绩不是陶渊明。陶渊明在归隐之后,仕途之心已死,一心只在山水田园之间寻找精神寄托,在诗酒之中追寻灵魂的自由,然而王绩的一生却是“徙倚”(徘徊)不定。隋唐之际,他三仕三隐,心念仕途,却又自知难为高官,而归隐山林,诗酒自娱,故而终其一生,都在叹问“徙倚欲何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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