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北京

我在这里祈祷,也在这里迷茫,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死去,北京,北京….每次听这首歌,总是能回忆起在北京的那一年半载的时光。

2005年,那一年我大学毕业,闲来无事,选择在家附近的饭店打工,做了一个多月的服务员无趣又无聊。一天,我听到妈妈和舅舅打电话,知道舅舅已经在北京打工待了五六年了。就有了去北京的想法。和父母商量了一下,他们也同意。第二天我就去饭店结了工资,拿着自己挣的七百六十块钱,坐上去北京的长途汽车。

                        进京途中

一路充满了想象,感觉在自己那个十八线小县城太委屈了自己。浑然没想过自己会什么,精通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我要去征服世界了,我会出人头地的,然后衣锦还乡的告诉父母,我是很优秀的。现在想来,那时候是多么想给父母证明自己,获得他们的赞美。

无心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总沉浸在对未来的想象,想到得意之处,嘴角还带着笑。彷佛光明之路已经在踏上车门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进京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北京车站。下车的我有点眼晕,真的有点眼晕。没见过那么多的人,形形色色,熙熙攘攘。我随着人流往出口走着,旁边有个人碰了下我的胳膊“小伙子,要手机吗?”他低着头,声音也很低。我侧头看了他一眼,个子不高,两个手揣在兜里,低着头,眼睛却警惕的环顾着四周。看到我看他,他从兜里掏出一只手,手里紧扣着一个白色的手机,看不清牌子,外表很新。亮了一下,马上把手揣回口袋。“不要”我很警惕,脚步没停的往前走,估计手机是随车偷得,接着倒手卖掉。他紧跟两步小声的说“便宜”我听到后走的更快了。他一看没戏,往旁边的人流拐去,眨眼消失在人群中。

在候车大厅,我看到来接我的表哥,小时候一起长大的,虽然好多年不见,还是第一时间就确认眼神。“小涛,吃了吗?”表哥比我大3个月,我从来没叫过他哥。“还没呢,不饿,先回家吧,舅舅他们都挺好吧”我有点着急想看看首都到底啥样,他们这几年住哪里。“不着急,把包给我,咱们先去吃个饭,我爸他们定好了桌,等你呢。”

表哥这次是开车来的,桑塔纳,我吃惊的看着他,05年家里有辆车也很了不起了。脑子里瞬间回忆起小时候在舅舅家生活的那几年。

          一段苦日子的回忆

印象最深的一次吃鱼。老家很穷的,土坯房子,煤油灯,谁家有个小黑白,谁家的客人就最多。有一次从地里干活回来,舅舅路过一个水塘,看到水塘里飘着一条挺大的死鱼,他跳下去把鱼捞上来,应该刚死,还没臭。回到家让妗子做了个鱼汤,看着白白的鱼汤,闻着是挺香,我没吃,一是嫌鱼有刺儿,二是知道是死鱼。舅舅和表哥就着鱼汤愣是喝了一瓶白酒。那时候真是很穷啊,夏天,几乎一双拖鞋就对付过去了,走哪里都是一双拖鞋。谁家要是有马拉车,牛耕地,那就是富户。到了夜里,到处是漆黑的,倒是有几家有电灯,不舍得开,煤油灯还在继续用着。那时候有个电视剧《聊斋》,还有《渴望》。舅舅家有个小黑白电视,所以到点他家就特别热闹。

“想什么呢?”表哥熟练的打着方向盘,眼睛瞟了我一下,发现我有点愣神。“没什么,你开车这么溜呢,记得你以前开拖拉机呀”“那是好多年前了,我开大车都好几年了,开小车和玩一样。”我俩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拉着家常。表哥把车停到一家火锅店前面。

“舅舅,好几年不见了,您都挺好吧?”舅舅就在饭店门口等我们呢,他有点残疾,小时候小儿麻痹留下的后遗症,走路不利索,一瘸一拐的。“你咋出来了,在家随便吃点就行呗”

舅舅很自然的想摸我的头,我已经比他还高一点,他举在半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涛,你咋想着来了?你妈他们都挺好吧”“都很好,我爸退休了,也没啥事,都挺好”这是我在北京吃的第一顿饭,涮羊肉。很香,感觉舅舅他们一家变了,变的有钱了,北京真是好地方。

            舅舅住的地方

吃完饭,我们回到他们租房子的地方,北京大红门,南五环外。舅舅租的地方是类似于楼房外的菜窖改造成的一排房子,其中的两间,这两间房子加起来也没多大,一间是舅舅和妗子住,一间是表哥和嫂子还有孩子住。到处显得很拥挤,门框很低,小屋里的东西堆的满满的,地上凌乱的倒着几个酒瓶子,吃饭的桌子上有半包咸菜,凌乱的筷子和其他一些东西混在一起,床上除了被褥和被子,床脚还堆了一些衣服。厕所是最后一间房子改造的,大家共用,到厕所门口先咳嗽一声,有人就会回复咳嗽的。门前是一条走廊,对面是房东家,旁边三间租给了其他地方的打工者。

“舅,今晚我住哪里?”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应该住不开了。“你和你哥今晚去大院住”舅舅把我的包接过来,扔到床上那一堆衣服里。他们说的大院就是首都钢城,舅舅和表哥干活的地方。舅舅在那里开吊车,表哥开大车,二十二米半挂。听他们说,这个钢城的老板很有钱,有好几亿!起先也是从装卸工开始发家的。我听完默默点头,你看,北京就是梦想起航的地方,是实现梦想的地方。

                夜行。陪表哥出车

大车白天是不允许上路的,只有等到夜里十二点以后。半夜,我在表哥的宿舍睡的迷迷糊糊,听到表哥喊我“起来,小涛,别睡了,跟我去出车。”表哥在床边已经准备出发了。“几点?这个点出什么车?去哪里?”我这迷迷糊糊的被他叫起来,有点不大高兴。“快别问了,赶紧穿衣服,走了!”他催促道。我赶紧起床,当时已经是深秋,夜凉如水,没想到会那么冷,表哥扔给我一件军大衣,“穿上,一会儿冻死你”他领着我上了一辆大车,钢材已经装好了,他按照地址送到就可以。我坐在副驾驶上,跟着他出发了。

一路上他不停的讲关于大车,钢材,工地之间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昏昏欲睡的敷衍着。又睡不着,冷风贴着衣服的缝隙钻进来,干巴巴的冷。于是我看了看外面的景色。深夜一两点,远处闪烁的霓虹,耳边不时呼啸而过的汽车声,明确的告诉我,这个城市没有沉睡。汽车前面两个光柱照不了多远,对面时不时也有刺眼的光,因为大车位置比较高,也不是很影响视线。深夜本来就是人困的时候,干完活又来开车,有点累了,打着哈欠,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索裤兜,半天掏出一盒烟,拿着烟盒往方向盘上一敲,磕出一根烟,放下烟盒,拿出点烟器,斜着眼看着前方,点上烟。抽上一口烟之后,那个满足的表情,我看到都能感觉到他的舒爽。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车开进了一处工地的大院,表哥跳下车和他们交涉去了,一会儿来了好几个人,还有吊车,来卸货。表哥在一边抽着烟,指挥着他们卸货。忙乎了一个多小时,表哥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开始倒车出工地,这时候天蒙蒙亮了。在回去的路上,表哥让我掀起副驾驶的座椅,我站起来掀开座位,“我靠,这啥东西?”我看见好多黑乎乎的东西在里面,光线不大好,看不清楚。“卡子,这东西能卖不少钱。”表哥透着得意的说。“你啥时候放进来的?不怕人家发现呀?”“嗨,放心吧,没问题,都这么干,涛,记住,人无外财不富!”

一路这么走着,天边已经出现一抹亮色,表哥是相当熟悉路的,我看了下路牌,他走的京石辅路,感觉快到家了,他的精神放松下来,我也有点打盹。那时候北京外环有不少“三蹦子”就是三轮车,后面绷了一个棚子,拉人也可以拉货。模糊中,我看到前面有个好像三蹦子的黑影,表哥还是那个速度开着车。我赶紧睁眼看的仔细,确实有个三蹦子在前面不急不缓的开着,后面的棚子挡住了后视镜,他根本不知道后面有辆对于他来说的巨无霸正在向他撞来。我着急的抓了下表哥的手,“车,车,前面!”“我操!”表哥打了一个激灵,猛打了一下方向盘,一头撞进了绿化带,护栏被撞坏好长一段。他刹住车,想了一下,打着火开始倒车。后面被堵的车,一个劲按喇叭,他不管不顾,大车开始向后倒,后面的车,没办法只能一点点的给他让地方。倒出车,表哥马上开着车跑了。“涛,你知道那护栏多钱一米吗?他妈的,一万,好在交警没来,这种情况,抓紧跑!”我烦躁的看了他一眼“你睡着了?开着车睡着了?”“就咪了一会儿,谁想到这么早,就有三蹦子上路拉活。”他冲我笑了笑。

回到大院,他停好车,带着我去喝了碗羊杂汤。半夜没睡加上寒冷的早晨,让我心情很不好,他倒不在意,“抓紧吃,吃完,回去睡觉了!”我撇着汤面上的一层辣椒油,来回搅动着,我想一会儿我不能睡,这是我来北京的第一个白天,我要去逛逛。在回去的路上,他给我介绍了附近的站点,嘱咐我,别跑太远,早点回来,晚上还有活呢。

                    北京的天桥

送他回去睡觉以后,我自己跑出来,站在天桥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北京,真好!”这个天桥连接着大院和舅舅家。大概八九点钟吧,天桥热闹起来,桥的两头是两个孕妇,她们是负责放哨的,城管一来,她们先咋呼起来,用身体挡住城管,给中间的小商小贩收拾得时间。中间的小商贩也收拾的利索,通常地下铺一张大的床单,床单周边穿上绳子,和腰带一样,两股绳子一收,东西全收到床单里,背起来就跑,很快捷!妗子白天就在天桥上卖袜子,鞋垫,钥匙扣这样的小物件,我蹲在妗子摊前面,无聊的摆弄着钥匙扣。“小兄弟,要碟不?”离妗子摊比较近的一个孕妇向我飘过来一句话,我抬头看她,她咧开外套,夹层里插着好几排光盘,然后快速合死了。我朝妗子笑了笑,妗子对那个孕妇说“滚熊,他是俺外甥。”说完哈哈的笑起来。那名孕妇一听,也笑着说,“嘿,你家外甥恁俊来”我不大好意思在这里了,给妗子说我离开一会,晚上不用等我。

一路也没什么目的,随便坐了个公交,听到下一站是天坛,我就下了车,逛逛天坛也不错。这时候的我一点不考虑怎么在北京活下去,慢慢悠悠的到处逛,买了个公交线路图,每天坐着公交,到处跑。钱也很快花的差不多了,该考虑找一个工作了。这是我毕业以来第一次找工作。从路边买了份报纸,报纸中缝里有各种招工启示。

                      被骗

看到各种招工的,我貌似都不怎么符合,首先是要工作经验,我没有,然而我有什么?啥也没有。这里有一家工厂招工人,我想我应该可以试一下,那时候路边有电话亭,我打过电话去,那边是个女的接的,我问她你们那里还要人吗?“不好意思,我们下班了”女人说完以后,旁边响起了笑声。“你明天来吧,再见”她匆匆的挂断电话。

第二天,我早早的吃了饭,坐着公交车,找了半天,来到了报纸上的地址。坐着电梯来到十六楼,小心的敲了门。“进来”我推门进去,里面是电脑桌一样的写字间,两排,一共四个女的,其中一个女的说,说“身份证,谢谢”我赶紧把身份证递给她,“吆,你是聊城的?我也是,咱们还是老乡呢”我笑了笑,心里有些放松了。“是吗?姐,聊城人都很实在”“谁说不是呢,对了,你到工厂,首先要定一身工服,所以,弟弟,你这劳保费需要交一下的”她拿出一个表格,一边填着我的讯息,一边给我说。“是吗?还要先交钱呀,我只带了一百”“哦,没关系,咱们都是老乡,我给你说说,一百就一百吧,等到了工厂再补上”说完,她朝我伸过手来。我心里想,人家看在老乡的面上,都帮忙了,赶紧给人家钱吧。我把钱交给她,她打开抽屉扔了进去,然后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具体路线,我大体看了一下,需要倒三次公交车。“谢谢,姐,那我走了”我收好纸条,准备走。旁边一个女孩突然说“弟弟,你是看着报纸找的,还是在电视台上找的?我这边统计一下”“哦,我是看报纸上,找过来的”这时候从里屋走过来一个壮汉,他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兄弟,以后去工厂干活,我给上面说说,能让你轻松一些,你能不能表示表示,给我买条烟?”“哥,我身上就二十六块钱了,要不给你买两盒阿诗玛吧?”我摸着兜里的钱说。“也行”他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和我一起下了楼,在小卖部买了两盒烟。

我坐上公交车按照他指定的线路,走了两站,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再仔细看了下终点,纸条上说,下了公交车,有车等着接。突然想起了电视里传销或者拐卖人口的景象。我上当了。在下一站,立马下了车,两站地也不是很远,我等不及公交车了,抓紧往回跑。气喘吁吁的跑到地方以后,上楼再敲门,已经不是那几个女的了,问她们,她们不承认。从里屋出来几个壮汉,警告我,别在这里找事,赶紧滚!无奈之下,我只好退出来了。

这么一折腾,已经是中午了,兜里一点钱没了。没办法,只能沿着公交线往回走。走的有点累了,就坐路边休息。正好坐在肯德基店前面,隔着玻璃都能闻到里面的香味。玻璃窗外面的我,是多么狼狈,走的又累又渴,瘫坐在路边。来往的人们面色各异的穿梭在熙攘的街头。我扭头往里面看了几眼,里面坐着的大多数是少男少女。悠闲自得的吃着汉堡包,时不时嘬一口饮料。有一个女孩好像注意到我,眼神扫过的时候,似乎带着一丝不屑。我赶紧扭过头来,不想别人把我当乞丐。这时候一辆汽车正好从面前驶过,吓了我一跳,我目光追着那辆车,只看见那辆车已经扬长而去。车轮带起的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洋洋洒洒的落在我头发上,脸上,肩上,最后落在我心里。北京不好混!我站起身,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

这么一路走回舅舅租的小屋,已经是夜里七点多。妗子还在天桥下卖着爆米花,我抓了几把塞到嘴里,嘟囔着问“还有饭吗?”妗子习惯性的笑了笑,“自己热一下吧,俺再等会儿回去”我也没热,直接就狼吞虎咽的吃完剩饭。“我去大院睡”告别了妗子,我回到大院表哥的宿舍,倒头就睡着了。半夜,表哥叫醒我,问我还去吗?我翻身给他个屁股。他一看就明白了,也就没打扰我,自己出车了。一直没把这事告诉表哥,太丢人,大学生呢,还被骗的这么惨!第二天,我的抓紧找个工作了,这次去的正规的招聘会。

          快安物流

最终找了一个物流公司业务员的工作。那家物流公司在一个大型停车场里面,好多物流公司都在一起。大家一起配货发车。快安物流和另一家物流公司合租了一个小院。我在快安物流做业务员,和我一起的有一个姑娘还有一个河南小伙子。另一家只有一个姑娘和一个做饭的老太太。工作就是每天不停的打电话,照着纸上的话术念“请问您公司需要物流服务吗?我们是快安物流…..”往往话还没说完,那边就已经挂掉电话了。每天老板要求打五百个电话,照着企业黄页上面的电话没完没了的打。有时候已经被拒绝的麻木了。当然还是有效果的,两天能接一两个单子,不管大小,都是收获。

在外面打工,似乎都不怎么喜欢河南人,我这里没有地域偏见,因为我那时候我就接触过小伙子一个河南人,感觉还不错,人很灵活头脑反应也快。老板让拿身份证登记一下,小伙子拿了一张贵州的,老板根本不相信,但也没点破他。晚上,我和小伙子聊天的时候,他给我拿出了至少五张身份证。得意的问我“猜猜我是哪里的?”我都懵了,他咋那么多身份证。

老板带着我两个来面粉厂,有一批面粉要运出去。老板有别的事,交代我们把款结了,打车回家。临走在我耳边说“小李,款子你拿着,到家给我就可以了”我点了点头,老板信任咱,咱的对得起人家,我就走到传送带那里数面粉袋的数量。里面的工头说,不用数,都是有记录的,肯定不会错。我最后还是坚持数完。我从里面出来,小伙子一个劲的乐,“你傻不傻,都说了不用数,人家机器那里有显示,你看看你!哈哈”我确实很狼狈,人家工作穿着工作服带着口罩,我是直接那么进去的,全身上下,连眉毛眼睫毛都布满了面粉的粉尘。鼻子里更不用说,都满了。当人家把款结给我的时候,我有点激动,一万多块钱呀。兜里好多钱,我们打的回去的时候,我的手一直放在有钱的那个口袋里,生怕一离手,钱就不见了。

那天是周末,本来是休息的日子,老板吃完中午饭说要加班,去一家中德合资的卷帘门工厂拉货。下午两点多去的,到了工厂,人家叉车司机忙,一直没空理我们,等到五点半,工人们去食堂吃饭,叉车司机抓紧帮我们装车,装完之后,老板千恩万谢的带着司机出去吃饭了。我和小伙被遗忘在货物区。深秋的夜,冰凉如水,我两个又冷又饿。找了几个箱子,在墙角堆起来,我两蹲在墙角,没一会儿,来了一个保安,拿手电筒往里面照大声质问“谁,快出来”小伙子赶紧解释了一番。保安示意我们继续,他就离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老板回来了,还要继续装别的货物,就那样不停的忙碌,直到第二天的凌晨五点多,天边撕开一道亮光才忙完。回到宿舍累的和狗一样,倒头就睡。

白天就去熟悉车辆,熟悉全国各地车辆的车牌,比如川,鲁,呼等等。熟悉完各省市的车牌之后,还要继续熟悉省里面的地区车牌,拿山东做例子“鲁A是济南,鲁B是青岛,鲁C是淄博,鲁E是东营”等等。这些熟悉完了,经常在大车场里混,基本老司机,常跑车的老人也熟悉的差不多了。物流公司有了单子,能更快的找到合适的车,随着对物流的熟悉,货物的南来北往真的是社会的需求。那时候还没快递,头脑不灵活,也没想到货物需要南来北往,商品是不是也需要一种模式能做到更快捷的到达消费者手里。

姑娘:小黎的网吧情缘

在物流公司做了小半年,这半年里,经常和旁边公司的那个小姑娘接触,特别是晚上没啥事,一起去附近小市场买点必需品。现在我忘记她的名字了,只记得她姓黎,一个八九年小姑娘。有一晚,小黎要去买洗洁精,自己单独去还是有点怕,拽上我,让我陪着她。一路闲谈,很快到了小商品城,小姑娘应该是持家的一把好手。利索的买完所有东西。回去的路上,我拎着东西,她拎着我,她不是害怕,这是让我来给她拿东西的。走着走着,她搀着我的胳膊,像买东西回来的小情侣一样,快到门口才放开手。对于她,我谈不上爱吧,只觉得小姑娘厉害,和哥哥在北京打拼,吃得苦受的委屈都不敢给她哥哥说,而她或许把我当做他哥哥了。忙碌了一天,我打算睡觉了,她敲了敲窗户,把我叫出来。她要去网吧玩,又要我陪着去。我买了饮料和瓜子,付了两个人的包夜费,选了一个角落,两台机器,一张连椅。我很喜欢打枪战类的,很擅长打CS。她则比较无聊,看着电影,不停的换着画面。过了十二点之后,我越玩越精神,“我要去厕所,你陪我”她无聊的说,我有点不耐烦的说“马上打完这局了,自己去就行,出门以后下楼,有灯,能看到。”“不行,我就要你陪着去,我害怕”她拉着我的胳膊,被办法,只能放下鼠标,跟她下了楼。听着里面淅沥沥的声音,我莫名的有些打开门的冲动。她上完厕所,打开门,看我在门口站着,对我笑了一下。我心想,既然下了楼,我也上个厕所。“你等我会儿”我给她说了句,走进厕所,看到纸篓里面那些恶心的用过的卫生纸,还有带血的卫生巾,我屏住呼吸,感觉里面的空气都是相当污浊。

上楼,坐好,我两继续各玩各的。一会儿她说累了,想躺一会儿,这里也躺不开。最后,我支着胳膊,她躺在我腿上,我低头正好看到她睁着眼看我。“累了你就睡会儿吧”我笑了笑,抬头继续投入到CS的厮杀中。一会儿,我觉得腿有点麻,两手抱着她的头,想移动下位置。低头看到她闭着眼睛,眼睫毛似乎还动了下,连椅的扶手上面挂着帘子,这么幽闭的环境下,我有点春心荡漾了。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脸,我感觉她呼吸有点急促,但是眼睛没有睁开。她是默许我这样子吗?我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小黎张的很清纯,真的像妹妹一样,让人没有邪念,没有乌烟瘴气的想法。亲了她一下,发现她安静了,我目光顺着她的脸,往下看,路过她初具规模的山峰,手不由自主的往旁边挪了一下,搂着她的时候竟然摩擦到了其中的一座,心里感觉很愧疚,有点对不起这个妹妹了。

她压的我腿确实很麻。到后来就麻木了,我揽着她的头,怕她侧翻,不小心从连椅上掉下去。六点的时候,通宵结束了,网吧里响起网管的催促声,“到点了哈,继续的请充点,结束的说一下,停机了哈”我轻轻拍了拍她,“醒了没有,该回去了”“哦哦”她睁开眼睛,揉了几下,眼底似乎有些失落。回去的路上,她没有搀我的胳膊,和我并排着走回了公司。那一刻,我仿佛感觉我们之间有了距离,谁都没说破的距离。

有时间的时候,我经常回舅舅租的房子,很近,就两站地。站在走廊里,敲舅舅家门。他们晚上出车,八点多还在睡觉。这时候一个穿睡衣的女人,拿着牙缸,嘴里插着牙刷,含糊不清的说,人不在家,应该在天桥卖东西呢。这个女人是房东的儿媳妇,我嘴上说着谢谢,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穿的粉色睡衣,头上有两个扣子没扣,落出一片雪白,黑色蕾丝的胸衣若隐若现的藏在那朵朵粉红里,更让人遐想连篇。“你是他外甥吧?找到工作了吗?”她吐出刷牙的水,问道。“嗯,工作还行,今天休息,来给他们说一声,人不在,我就走了”她听完后,冲我笑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她是个有魅力的女人,长得一般,但是风情万种,眼神也很媚。

姑娘:小黎的青春躁动

不知道怎么得,只从见了那个女人之后,脑子里老是浮现,那个若隐若现的黑色蕾丝边,老是一片鼓鼓的雪白看不全,反而更吸引人了。恍恍惚惚的回到物流公司,看到小黎在打扫卫生,和她打了个招呼,我就钻进宿舍,准备睡觉了。她过来敲敲窗户问我,“今晚我哥带我去玩,你去不去?”“你哥带你去,就不用我了”我眼前还晃着那眼晕的景色,有点烦躁她打断我。窗外的她没说啥,就安静的离开了。晚上我看她自己出去,到十一点多还没回来,想着她哥带她出去的,就没在意。

第二天凌晨,我五点多起来撒尿,看到大门口哆哆嗦嗦的有个人,走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小黎。寒风中,她蜷缩着,抱着胳膊在门口。我赶紧打开大门,“你咋不进来,你哥呢?”

她钻到我怀里“我哥喝多了,他朋友把他带回上班的地方,我自己走回来的,钥匙没带,我又翻不过这个院墙,好冷呀,冻死我了”“我靠,你这是几点过来的?”我有点心疼这个妹妹。看到河南那小伙子在睡觉,我悄悄把她领进屋里。两个人和衣躺在床上,她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挺尴尬,不然去哪里呢?外面那么冷,北京那么大,能暂时落脚的地方,也就这间屋子了。过了一会儿,我小声问她“还冷吗?”她没回答我,只是轻微摇了摇头。我们挨的很近,她的头发弄得我很痒痒,我抽出一只手,给她顺了下头发。她看了我一眼,像小猫一样把头埋进我怀里。

此时,该死的蕾丝边又在我脑海里冒出来,我感觉有些冲动。干脆紧紧的抱着她,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就那么僵僵的保持那个姿势。我的嘴慌乱的在她脸上亲着,直到找到她的嘴唇,开始她是紧闭着嘴唇,在我舌尖的不断攻击下,她慢慢的张嘴接纳了我热情的舌头。此时我无处安放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抚摸到山峰的时候,她僵硬的身体和电击一样,随后瘫软在我怀里,睁眼嗔怪的撇了我一眼,本来按住我的手,此时也放我后背,搂着我脖子。谁也没说话,就那么安静又奇怪的看着对方。两个寂寞的外乡人此时是多么需要彼此安慰。两个孤独又毫不依靠的年轻人,多么希望从对方身上找到继续在北京活下去的勇气。我感觉她轻轻的搂了一下,我的脖子。我低头找到她的嘴唇,她缠绵的回应着我。此时的我很难受,身体的某个部位,膨胀的要炸开一样,我拉着她的手,按在了那块不安定的硬块。我们都忘记了,屋里还有一个河南小伙子。“嗯,嗯,嗯,我知道此时打断你们不地道。不过,你们这么样,我实在是没法装睡了。现在外面还很冷,我也没地方去呀,求你们安静下好吗?”河南小伙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吓得我们一机灵,小黎和我都面带尴尬的起身。“不好意思,哥们,嘿嘿”小黎害羞的藏进被子里,我头漏在外面,手在被子里抚摸着她的头,安慰着她。我怕她在被子里憋着不舒服,掀起被子一角,真好看见她趴在我胸口,抬眼冲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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