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场

下午去部礼堂,看了《湄公河行动》,看得心惊肉跳。也许是太熟悉案情,也许是曾经拍过类似题材的微电影,不知为什么总有种看记录片的感觉。演员们的演技必须点个赞,有点大片的赶脚。忽然想起,上大学时曾经的梦想,大四时决定毕业后办一所禁毒医院,帮助那些吸毒的人,还做了很多调研。如今想来,多少有点可笑,但那些文稿也是我青春的见证。

出了部礼堂,去医院看望一位老领导,曾经叱刹风云。遇见她,她已六十,刚刚从领导岗位退到二线,而我刚刚大学毕业,在她手下的部门工作。她很喜欢我,我也和她有讲不完的话,似乎成了忘年交。她,个子不高,但走路有风,做事雷厉风行。可是说起话来,却带着南方女子特有的温柔,但柔中带着刚。她,做学问上一丝不苟,有时认真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心里你又会由衷的敬佩她。

走进病房,她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穿着红色的睡衣,头发依旧浓密,还是那么的精神,只是有些喘。家人告诉我,上午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我走到床边,趴在床上看她。她忽然睁开眼睛看我,伸出一只手。我赶紧拉住她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的手还是那么有力。她已不能说话。但我知道,她认出了我。想想,我们也有五六年没有见面了。一别再见,竟然见是在医院。摸着她的手,她喘着粗气,我悄悄告诉她,我很想她,她一直在我心里。我告诉她,必须好起来,然后我带着娃儿去家里看她。她点点头。怕她累,我坐了一会儿,出来和她儿子说说话。

我们在走廊里,相对无言,默默流下眼泪。唉,人都有这一天,谁也逃不过。生是偶然,死是必然。只有面对生死,世间的一切事情就都是小事了。

再进病房,准备告别。她已被护工拉着坐了起来,呼吸更困难了!我不敢多打扰,匆匆离去。坐在车上,我大声痛哭。

人生不过梦一场,又何必太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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