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光

「当初你离家千里,来到这个地方读书,你父亲和我都没有反对过,因为,是我们想你,能享受到人生的乐趣,比如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比如同你喜欢的女孩子结婚生子。注意不是给我增添子孙,而是你自己,能够享受为人父母的乐趣,你一生所要追求的功名利禄,没有什么是你的祖上没经历过的,那些只不过是人生的幻光。我怕,你还没想好怎么过这一生,你的命就没了。」

这段话出自电影《无问西东》,当米雪饰演的沈母缓缓地吐出一字一字的沉重时,我的泪腺爆发了。这段话诠释了父母对于子女毫无保留的期待,包括想象我自己以后做了母亲,也许送给孩子最好的礼物,莫过于这段在我十六岁时遇到的忠言。

诸子百家以其个性赋予了人生在世的不同追求,在轴心时代诞生的出世入世,大隐小隐被后来人视若珍宝。所以尽管指缝中流过了千年,黄土掩埋了多少白骨。人人定义的成功,执着追求的目标,充满诗意的远方,竟大相径庭。随着大潮涌动的人是心安的,别人的艳羡,偶尔投之的崇拜,口耳相传的成功就像那幻光,而我们亦有飞蛾的勇敢,不问来路不问归期的敞开身飞扑。你总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事太多。是的,无可否认的是人像尘土一样在大尺度的时间下连一个像素都没有。但,你知道现在是谁在驾驭这个精妙的仪器,谁要骑着骆驼玲玲铛铛穿越沙洲,谁的苦涩要在更深露重时酿成毒药,谁的眼一闭,便不会再醒来。这种真实,不是要去做最酷最拽的逆行者,而是清醒的保持着对自我的认知,我所爱,我所追,我所向往。

我喜欢写东西,我把它称作东西,并不是缺少对写作的尊重。这个东西,只有我能定义它是什么,可以是狗屁不通的牢骚,可以是鸡汤,可以是诗,可以是挠痒痒的只言片语。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投稿能不能管,这些意义都是后天的礼物与圈套。作为礼物,你会享受到创作的荣耀。作为圈套,寻求青睐代替了自发的欢喜,幻光就这么于一片正确声中诞生。

私以为,使人精进卓越的驱动器,是汹涌澎湃的好奇心以及同样生生不息的情感。

「“世俗是这样强大,强大到你们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可是如果了解到青春只有这些日子,不知道你们是否还会在意那些世俗让你们在意的事情,比如占有什么才荣耀,拥有什么才被爱?”

做我所爱,爱我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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